我没回答这个弱智问题,朝他微笑。
少年的身体突然神经质地颤动,泪水扑朔流下。
少年的左脚腕呈现诡异的扭曲姿势,怪不得只能倚着我站立,我蹲下身背起他。
泪水弄湿了我的后领,他一直在哭,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应该是个很要强的人。
“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我说。
“对不起,我会赔偿您。”他的语气颤抖,低沉。
这段路走的很慢,每当经过一处幽暗的通道他都会瑟缩,我注意到他额角的伤疤,那似乎是人为痕迹。皮肉也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因为恐惧,也可能是疼痛所致。
回到车内,护士正为他简单处理伤口。
警察在做受害者询问,我等着五条悟出来,当警察问道他来着太兴商场的原因时,他的理由居然是探险。
“有同行的伙伴吗?”
“没有。”
很独的一个人,小警察做着笔录。
顺平垂眼,过长的刘海遮挡住情绪。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吉野顺平。”
……
十五分钟后,五条悟抱着那女孩走出来。
女孩趴在母亲怀中痛哭。
我告诉五条悟:“那个叫吉野顺平的小子能看到咒灵,根据手册这种情况要清除记忆吗?”
悟的目光瞥向车内少年:“他有一定天赋,但咒力非常稀薄,可以考虑朝辅助内勤方面发展。”
少年似乎很敏锐的注意到我们的视线,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朝我的方向深深鞠躬。
“很感谢您救了我一命。”
因为他的举动,我将一些原本想告知五条悟的事情统统咽回。
吉野顺平坐在轮椅上,妈妈推行着他回家,嘴中不断念叨着还活着就好,怎么能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最近世道可不太平到处都是灾害……
很啰嗦,但是妈妈的念叨很温暖。
“你考虑如何?顺平。”妈妈突然问他。
吉野顺平想上一所好大学,虽然成绩不能代表一个人的所有,但好的成绩能改变一个人的环境,远离那群人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现在,他的梦想在岔道口拐弯了。
“要加入我们,还是终生被监控。”那个穿着绀色制服的白发男人对他说。
“还有比这更坏的选择?”顺平满脸不情愿,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救命恩人都显得有些可憎。
“有哦,变痴呆。”对方竖起一根手指。
(顺平屈辱的同意了)
办理退学手续那天,他在学校中被人拦住,是欺负他的低年级垃圾的朋友。
没错,那四个人渣都死了。
“滚开,别碰我!”瘦弱的他坐在轮椅上,几乎贴满了好欺负的标签。
“吉野前辈在说什么呢,我听不到哦。”
“椿叶是你害死的吧!明明大家都看到了那天他带着你——”
他朝那人投以憎恶的目光,尖锐到令人胆寒。
忽然,一只手拨开人群,亲昵的走到他身旁扶住轮椅。
“你们在对我未来的学生干什么呢,嗯?”
低年级的学生虽然总是对他动手动脚,可一面临社会男子时还是面露褪色,更何况这男的看着就不好惹。
五条悟笑眯眯的推着他的轮椅,走出学校。
校外停靠着一辆黑车,名叫白塬鸫的辅助监督依着车门,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眺望。
被拯救这种概率极低的奇迹事情,居然降临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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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湿巾递给顺平:“擦擦吧。”
顺平:“多谢。”
“那些人是你的同学?”
顺平:“狗屎扎堆,不配与我称作校友。”
我偏头看他,副驾驶位的五条悟也侧过头看,我们对视一眼。
吉野顺平的反应很慢,也许有长期遭受暴力的原因,当我们带他到达目的地时,他才剧烈的反抗。
灵堂内白纱飘动,遗像上的少年面容开朗清秀,完全看不出是以霸凌他人为乐的人。
吉野顺平死死盯着他的遗像,似乎惊恐少年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又带着十成的憎恨。
五条悟地双手按住轮椅扶手,用温和的态度不容拒绝的让他面对这一切。
他对着痛哭不止的母亲怜悯道:“生育是父母对孩子的第一支配权,你滋养他暴力毁灭之心,他被痛苦倾轧,是因果。”
我们能接受他人死亡的客观事实,却对亲人离世溃不成兵,就是如此双标且刻薄,这就是人性。
有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有人投来震惊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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