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完成约定会如何?”我问他。
那双海川般透蓝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他随口一说:“大约会不得往生吧,就算死后变成咒灵也会纠缠你,直到完成为止。”
“听起来好可怕呢。”
他将我被风吹散的头发拢了拢,有些困惑道:“我以为你会很开心,这种程度的情话难道不足以心动吗。”
他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两秒,很自然地移到窗外,随手消除那些咒灵,他关上了窗户。
之后我们又聊了很多,他问我死过多少回,我记不清了,但尸体很难清理,我经常会喂给咒灵,或者拖到后院的焚化炉去处理,因为绫濑先生他说尸体是很好的化肥。
聊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前男友,因为我和他也聊过同样的话题。
我问过前任:“如果我死了,你会给我的尸体上放一束花吗?”
前任凝视我许久,那对绿眸中突然多了我看不懂的情绪,他问我:“你把尸体埋树下了?”
“嗯对。”
他挖了半天,除了土还是土。
我笑起来,和他说:“别傻了,埋土里会发臭的。”
我从没有见他那么生气过,他脖颈青筋暴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我一直耐心跟他解释,因为尸块堆积太多,腐烂后的味道根本藏不住,周围的邻居嗅到后会报警,只能焚烧和掩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握着我的手力道大的吓人,几乎要握碎我的骨头,指尖因为用力泛白。
我们生气的点似乎不太一样,他应该是个环保人士。
他很生气地对我说以后不准我再突然死掉。
我指天画地打包票,只要他不离开我身边,我绝不会随意去死。我对他充满了依赖和爱,每当他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我的目光会习惯性地追随着他的背影,可以说除了香子阿姨外,他是我第二个交付信任的人。
人类总是这样自我意识过剩,我毫不保留的爱意和他回报给我的东西完全不等值,我甚至送给他一根自己的腿骨,这小子没收就算了,也没还给我,不知扔到了那里。
不过我还算有点脑子,我没把前对象的事情说给五条悟,因为他看起来比我前任还能打的样子,我还是很惜命的。
最后五条悟问我:“有没有考虑接一份正式工作?这份工作手续合法合规,无需出卖身体。还提供可靠的医疗保险与福利津贴。不过,可能需用人生三分之二的时间来完成。”
“什么?”
“辅助监督。”
简单来说就是负责协助咒术师执行任务处理各种事务的职业。
“给咒术师捏肩捶腿,端茶送水?”
悟微笑:“不要说得这么直白。”
————
接着,他领到了一块抹布。
“失去装残疾人的优势后,就得跟着我一块干活。”我认真地对他说。
房间很大,本来一个人就打扫不完。
悟:“我们不会住太久,明天就离开。”
“不要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将近二百平的洋房,悟捏紧抹布转身离去。
我不会逼迫他的,但我会利诱:“打扫干净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随便什么都行。”
“真的?”悟耳朵动了动。
“嗯。”
我用手背擦掉脸边的灰尘,盯着他的背影点头。
那白绒绒的头发一颤一颤,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
……
垃圾收整完后,我用小推车拖到了后院的焚化炉处理,打开生锈的铁盖,里面堆满碎叶和陈旧的衣物。
我正要将垃圾往里倾倒,忽然注意到被碎叶盖住的某个角落动了动,一只脏手忽然探出。
被脏物盖了满脸的男人来不及躲开,抓掉头顶一袋垃圾,和我对视上。
空气似乎静默了下来。
我微笑,情绪突然高涨起来。
他面露惊恐之色,往外逃。
我一脚将他踹回去,一柄尼.泊.尔弯刀抵在他前胸。
“你是不是傻逼,逃跑也不找个好地方躲。”
我瞥了眼四周,一个白色的身影正在二楼阳台处朝我挥手,他抓着抹布,很努力的向我证明有在好好打扫卫生,十分期许兑现承诺。
我对他假笑,目送那个身影缩回房间内。
视线下移,滑到绫濑颤抖不止的身体上。
刀柄抽出他的口腔。
我在思考要不要杀了他,如果让他跑到五条悟面前胡说八说,又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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