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然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并不搭理他。
叶无咎又碰碰他道:“沈寂然。”
然而无论叶无咎怎么叫他,他都没有半点反应,他给自己挑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对外界一切声音充耳不闻。
叶无咎叫不醒他,只好单手拄着床,连带着他一同坐起。
这种事叶无咎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曾经就是这样,对沈寂然而言,起床应该是这辈子最难做的事,尤其是叶无咎在的时候,他会更不加掩饰地肆无忌惮。
叶无咎把人靠在床头上,搭上被,自己去穿戴衣物。
等到他把自己收拾得体整洁了,买完早饭和路上吃的,回来一看,沈寂然已经歪在床头又睡过去了。
叶无咎轻轻推他,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又直接倒进叶无咎怀里,如同晕死过去一般。
叶无咎便不再叫他,动作娴熟地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给他套衣服,沈寂然就把额头抵在叶无咎肩上继续睡。
叶无咎给人穿上拖鞋,然后把他抱到餐厅。
早餐买的是包子,叶无咎见沈维前一天买过,他看沈寂然的反应,应该是挺喜欢吃的。
叶无咎把包子喂到了沈寂然嘴边,他也没睁眼睛,只就着叶无咎的手吃,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出滋味。
直到最后要出门了,叶无咎给沈寂然换了鞋让他双脚沾了地,他上下眼皮才不情不愿地依依惜别了。
“这也太早了。”沈寂然抱怨说。
“路远,”叶无咎道,“可以在车上睡。”
——
东篱山地处当地城郊,因为曾经是古战场,所以民间流传着许多与其相关的能止小儿夜啼的故事。
山附近只有稀稀落落几间平房,远看过去见不着人烟,也不知里面是否还有人住。
他们所在的城市和东篱山距离不近,哪怕出发的时间很早,抵达时也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坐了一天的车,腰酸背痛,尤其是来之前被人折腾了一晚上的沈寂然,最开始他还能在车上睡觉休息,等到下午他就坐不住了,好不容易熬到下车,当真是一点精神气都不剩。
虽然都说鬼是夜间出来的,但将元气送入轮回却并非只有晚上才可以,世人出生死亡都不分时辰,入轮回就更不分太阳升没升起来了。
沈寂然和叶无咎还没敬业到半夜爬山,他们先要找地方借宿。
已是深夜,山下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只有一户人家窗子仍透出一点微光,豆大的一点,时明时暗,仿佛因为要等谁回家,才特意留着的一盏灯。
沈寂然去敲的门,开门的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和沈维的年纪差不多大,头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流苏髻,扎着红色的飘带,耳朵上坠着一对红色的耳饰,走路无声。
她看见沈寂然和叶无咎很高兴,十分欢喜地将两人迎进来,说他们想借住多久都可以。
屋子里的陈设虽然古朴,却很干净,小姑娘好像一点都不困,给他们安排好房间,又拿了点心出来,“尝尝,都是我亲手做的,现在的小年轻不喜欢这些东西了,不过你们说不定爱吃。”
沈寂然坐在床边,捏了一块玫瑰酥放进嘴里,看见她期待的目光,笑道:“果然好吃,多谢你,我很久没吃过这些糕点了。”
小姑娘闻言也笑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那你们多住几天,我再多做几样给你们尝尝。”
屋里点着的是油灯,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沈寂然眼底晕着一层暖黄色的光,他温声说:“好。”
叶无咎坐在他身边看他,没有说话。
空气里带着点潮湿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处在山脚,屋里有些阴冷,在夏日里尤为明显,寒意直往人骨头缝里钻,沈寂然却恍如未觉,他问道:“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吗,没有成家?”
“原先有一个未婚夫婿,但是打仗啊,外面打仗缺人,就把他带走了,”小姑娘低头扯着一方白色手帕,“后来我就自己一个人住了。”
沈寂然抿唇,须臾又问:“这些年你还见到过别人吗?”
小姑娘光坐着似乎有些无聊,也开始吃玫瑰酥:“见过,我们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家,晚上能见着的房子更少,而且他们不愿意见人,只有我愿意留一盏灯。”
“你和别人也这样聊天吗?”
“最开始聊的,只是我不太会说话,好像总是吓到他们,慢慢就不聊了。”小姑娘说着又笑起来,“但你们好像不怕我。”
沈寂然“嗯”了一声,轻声道:“不怕。”
小姑娘追问:“可你们不觉得我奇怪吗?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不奇怪,”沈寂然说,“我们和别人也不一样。”
“我不是说断袖。”小姑娘摇摇头,“我的穿着打扮,我存在的时间,还有我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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