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阳彻底落了下去,明月当空,山顶的涡旋才归于寂静,天空中只剩下聚散的云。
最后一声琴响落下,沈寂然的手轻按住琴弦,收住了袅袅余音。
他将琴收回袖中,向后仰倒在地。
“陶然无喜亦无忧,人生且自由。”他懒懒散散地抬了抬手,说道,“要去我家吃饭吗?我下厨。”
最后一支香熄灭了,谢子玄也向石头上一倚,“当然要去,一天没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沈寂然:“你来之前不是吃了六个包子吗?”
“都一天了,十个包子也没用啊。”谢子玄单手捶着腰,“这地也太硬了,坐一天腰酸背痛。”
“走了。”叶无咎已经收好了画笔,站起身就要向山下去。
沈寂然见他要走,忙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走走走!”
“南宫!别哭丧个脸了,”沈寂然对树上的南宫彻说,“你不饿吗?快收拾收拾,回家吃饭,晚了就不带你了。”
南宫彻正在出神,闻言应了一声,这才开始慢吞吞地收笔,跃下树来。
生老病死,乃世人必经苦楚,不是他们悲悯一二就能做出改变的事情,再为之伤怀,也不过是徒增苦恼。
“想吃什么?”沈寂然问众人。
他们沿着山间的小路向下走去,没有晨光熹微,没有夕阳晚照,只有晚风穿过树林,吹拂过几人的衣角。
袍摆翩跹如画,无一点尘埃。
“吃点清淡的吧。”南宫彻瓮声瓮气地回答,他垂着头,神情藏在阴影里。
谢子玄说:“吃红烧肉。”
南宫彻“嘶”一声抬头看他道:“你是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谁管你,你吃你的清淡小菜,我吃我的红烧肉。”
沈寂然眼见两人又要开始拌嘴,忙道:“都做都做,做红烧肉,也做菜,南宫想吃什么菜?”
南宫彻却不答,只道:“不许给他做红烧肉!”
谢子玄也回道:“小寂然,不许给他做水煮菜!”
“谁要吃水煮青菜了?我说我要吃清淡的!”
“水煮菜水煮菜,你就是说了!”
……
沈寂然叹了口气,侧头对叶无咎道:“他们这是一天不拌嘴,浑身不舒坦。”
叶无咎说:“若是不吵上一会,南宫又要消沉许久。”
每次送走元气后,南宫彻都要有一阵子不在状态,也就和谢子玄吵嘴的时候能有点精力。
“也是难为子玄了,”沈寂然道,“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做的都很好。”叶无咎说。
南宫彻追着谢子玄跑远了,沈寂然张望着看了一眼,见他们没跑错路,又收回视线,继续和叶无咎说话:“你就这么信得着我的手艺?”
叶无咎余光看过沈寂然被发丝勾勒出的侧颜,眼里晕上了一层很浅的光,他道:“我信你。”
“伯父伯母今日不在家?”他又问。
“谁知道这两人又去哪幽会去了,”沈寂然语气有些哀怨,“自从我接了传承,他们就没有连续两天待在家里过。”
叶无咎:“等得了闲,你想去哪我们也可以去。”
“好啊,”沈寂然道,“过一阵我就抓了你陪我游山玩水去。”
——
沈寂然做饭的手艺向来没得说,做出来的菜完全不比街坊酒楼里的差,一回到沈府,他就钻进了厨房。
其余三人不会做饭,就坐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这性格,适合养只猫,”谢子玄对南宫彻道,“以后你俩就对着炸毛,看谁能炸过谁。”
南宫彻:“你还有脸说我,哪次不是你先挑事?”
“我就挑事,”谢子玄执着一把折扇优哉游哉地扇着,“你能拿我怎么样?”
南宫彻:“我能把你晚餐的红烧肉全吃了。”
“你都多大人了,还抢别人东西吃?”
“你都多大人了,还管别人吃什么?”
叶无咎坐了一会,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两人毫无逻辑的小孩子吵架,起身去厨房给沈寂然帮忙。
“怎么不去外面等着?”沈寂然指了指桌上放着的两盘菜道,“来得正好,帮我端出去,红烧肉还要等一会。”
“好,你也别做那么多,忙一天了,多休息一会。”
“放心吧,累不着。”沈寂然冲他眨了眨眼说,“炸了你爱吃的肉丸子,你端完菜先在这吃几个,省得他们两个又抢得你吃不着。”
叶无咎轻笑一声:“好。”
饭桌上两荤两素,这次两个人没了吵架的由头,就干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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