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丛宜先问。她目光晦涩但带着一丝期盼,仿佛期望从奚然这张嘴中可以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
她想听什么?
奚然挑眉,好整以暇:“你问我?我还要问你为什么呢,松松同学,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上下一打眼,眉眼弯弯,目光裹着促狭,其实是欲盖弥彰之下的乔装。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密接触,哪怕是奚然,也无法做到波澜不惊的,何况她也不是感情上的老手。
高中时期的点到为止,回想起来早就淡得一点余味都不剩了。
丛宜想,这时候又叫她松松同学了。
她抿唇,难以招架地回避目光。
失控了。
她的情绪、情愫,通通都失控了,现下理智回笼,她比奚然更慌张。
“不亲了的话,”奚然微微垂着眼,目光落在丛宜堆叠在腰胯之上的衣服上,她几乎是闭了下眼,才说完后半句话。
“先下来吧。”
这话很奇怪,丛宜耳朵尖仿佛被烫了一下,她看着奚然,目光却不受控制的挪向她的嘴唇。
感情本身就极具诱惑力,让人上瘾、着迷、发疯。
奚然顿觉古怪:“你还真想继续亲?”
“——不是。”丛宜心脏紧缩,冷静下来,她眼睫半垂、隐约透出一些难言、晦涩的碎光。
奚然还没有和她在一起,丛宜想。这个念头刺得大脑清明,那些混乱的着迷在此刻消失。
她有点难面对,她刚刚的越界、越得没有一丝一毫道理可说。
然后她慢慢从奚然身上下来了。
奚然兀然偏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丛宜望向她——
屋内仍然没有开灯。
暗室酝酿的氛围让人更有坦诚的勇气,那些伤口疤痕、陈年旧疾,在夜色暗淡中渐退了狰狞模样。
似乎这样会更好看一点。
丛宜在空白中数了数自己的心跳。
奚然看她顿了这么久,不满:“不能真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你这么传统的?”
被结结实实堵住了的丛宜:“……”
她看着因此微恼、睁大的眼睛的奚然说:“不是。”
“但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只是会在人群中找你、看你,每天都想要见到你,再后来,想跟你认识,想做你的朋友……”但她身边总是很热闹,她朋友很多。
被隐掉的话语,尽数没于眼中。
“然后,我想等成绩好一点再跟你认识,跟你说我的名字,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丛宜语气低低的,悔意催生痛感。
如果后来,没有打听到奚然就读的高中,没有和她考上一个大学,没有要到那个寝室的名额——
丛宜压下眼神:“后来你转学了,我才发现我原来喜欢你。”
原来是喜欢,微渺到她连多余的念头都不敢有的感情,竟然是喜欢。
漫长的苦涩被揉成几句话,轻飘飘地掠过高中时代。
奚然五味杂陈。
那丛宜不是几乎……见证了她的早恋。
奚然的表情变得难以言喻,一些谜题有了答案——难怪她一开始对沈言这个态度。
她记起曾在游戏里听过沈言叫丛宜的名字,奚然想,沈言难不成也知道丛宜喜欢她?不然怎么沈言也是那个态度?
奚然问:“沈言也知道?”
丛宜又听见了沈言两个字,她语气冷冷的:“你别提她。”
像是忽然炸了的刺猬。
“啊?”奚然不太能理解丛宜对沈言的讨厌几乎像是一套应激反应,讨厌到连名字也不可以出现吗?
是嫉妒?
奚然回忆里,她和沈言并没有过多的亲密举动。
但她体贴好室友岌岌可危的心态——方才都崩成那样了,再崩一个可怎么得了。
奚然说:“我以后绝对不会提她了,但这个问题我是真想知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丛宜看上去无动于衷,嘴角绷着,奚然拉她衣角,一扯一松,摇来晃去:“松松,好不好嘛。”
语调到后来,又掺杂着撒娇。她没意识到她对朋友的偏心,这是份叫人眷恋、不舍的温存亲昵。
丛宜看到过,就想得到。
丛宜说,“她知道。”
奚然心说,难怪。
“好啦,我以后不提她了。”奚然说,“你也、不要再介意她了,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
丛宜看她,眼神像被安抚后,仍带一点委屈。
奚然伸手跟她握了一下,那其实是个很合礼仪的动作,但是朦胧暗昧,奚然迟迟没有松手。
她想说:“我们做朋友吧。”但是晚了,她们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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