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也会伤心难过,启宴却不听不看,依旧听信叶家的谗言净了陆鹤林的身,又因叶之染在殿前哭上两句,以一句她嫡妹名节为重,便让嘉兴帝下旨给她兄长和叶之苓赐了婚。
君恩荣宠向来都在帝王的一念之差,她自知对不住陆鹤林,但如今的桩桩件件让她再也做不到与启宴曲意逢迎。
“那臣妾对皇上来说又是什么?”她本不想哭的,可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压住心口的疼痛,她偷偷抹掉眼泪,转过身看着他,直言道:“一个既可以牵制定国公府又可以替叶昭仪挡去一切利害的挡箭牌吗?”
这话太直白,也直截了当的戳破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放肆!”
“贵妃你逾矩了。”启宴眼神幽深凌厉,瞧着她仿若在看一个将死之物,只是在对上她破碎的眸光时,竟愣了一瞬,歇了怒气。
两人相看,一时无言。
启宴起身,再次走近她,抬起虞清音的下颌盯着她泛红的眼睛,似是再次看穿她。
“音音,朕给你一个机会,收回你方才的话。”他似往日那般温柔的念着她的名讳,仿若没听见虞清音方才那段撕破脸又大逆不道的话。
事到如今启宴还是喜欢让她妥协。
虞清音心下一寒,嘲弄的笑了,随后往后退一步提着裙摆便跪了下去,朝启宴重重的磕了一头。
“臣妾自知顶撞皇上乃犯了大罪,求皇上莫要降罪家父和兄长,迁怒无辜之人。臣妾愿剥去贵妃的头衔搬去西宫,为皇上和昭仪祈福,赎罪。”
“你说什么?”启宴皱着眉又问道:“你就这么想进冷宫?”
虞清音不说话了,态度却不见一丝回转。
启宴的脸色越发难看,沉着眸俯视着跪在他脚边的虞清音,寒声说道。
“既然贵妃这般想搬去西宫?那就出去在外面跪一个时辰,朕就允了你去西宫为朕祈福。”
丢下这句话,也不再多看她一眼,佛袖离开了长宁宫。
原以为虞清音只是与他说气话,没曾想第二日她竟真的带着一个小太监和小宫女搬去了西宫。
……
接连三日的阴雨天,难得太后寿宴那日出了个好晴天。
一大早锦书就为了她能惊艳众人而忙碌着,瞧她那副高兴的样,虞清音有好几次想开口说话却找不到机会。
“娘娘你看这个如何?”瞧着她家娘娘的这身锦书满意极了。
恍惚中的虞清音听见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她抬眸看向铜镜里的自己。粉黛花钿,宝钗珠冠,旁人一瞧便知她是贵妃,根本不似一个在冷宫祈福的人。
这若是让其他娘娘看见,那不得暗地里给她使绊子,告御状,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
虞清音取下发冠,只留了一支简简单单的珠钗别在发间,起身对锦书说道:“太后送来的头面,衣裳你好好收好。今日太后寿宴本宫不易穿着太过华丽,你去把我那件妃色对襟长袄找来。”
“奴婢明白了。”锦书虽有些失落,但贵妃娘娘说的也并无道理,眼下的她们还是小心为好。
西宫位处偏远,无论去那个宫殿都远得很,尤其是重华宫,刚好今年嘉兴帝在重华宫请了民间戏班为太后祝寿,虞清音没了步撵只能提前半个时辰出门才勉强赶上太后娘娘的寿宴。
“娘娘,你等等奴婢啊。”回头一看,贵妃娘娘已走到了门前,锦书赶忙放下油纸伞追了上去。
虞清音抿嘴笑着缓缓推开宫门,见一个穿着甲卫的高大男人立在门前,那男人听见宫门响后,便头也不抬的单膝跪地朝她行礼。
“属下李邺拜见贵妃娘娘。”
李邺?
她好似在哪听过这个名讳。
虞清音竭力在脑海中找寻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还真被她找到了。
李邺乃相府庶出的二公子,可惜不得宠一直在军营长大。当年他因剿匪时伤了手,握不了剑,才被嘉兴帝调回京都,在慈宁宫外当值。
李邺迟迟听不见贵妃的声音,他抬头看去,阳光倾泻洒在她身上,正好撞上她抬眸,瞬间落入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
春日料峭的寒意一瞬散去,周遭变得暖洋洋的,他好似听见了左心口下那没出息的跳动声。
他看她的同时,虞清音也在看跪在地上的男子。不同其他武将,李邺反而浓眉大眼,较为清俊,和京都贵公子比也只是肤色黑了些。
“本宫见过你。”虞清音说道:“在东郊城外的军营里。”
承轩四十七年,正值寒冬,突降大雪,一夜之间庄稼冻死,城外老弱妇孺衣不裹腹冻死在乡野间,大批流民涌入京都寻求官府庇护,乞讨为生。
轩武帝得知后派太子殿下出城处理此事,陪同的还有定国公府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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