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现实一点,女生和女生谈恋爱只不过是过家家之类的孩子气游戏,现在的社会大环境虽然看起来对同性恋很宽容,实际上还有许许多多隐形的阻碍。我就这么和你形容吧,如果你是异性恋,那么你的人生就相当于置身于一片坦途,如果你是同性恋,那么你这一辈子跑的就是障碍赛,随时随地都有跌得头破血流的风险。”江范趁秋水离开位置的功夫苦口婆心地劝阿初。
“江范,你今天是来捣乱的是吗?我太蠢了,居然接受你的帮忙,你果然没安什么好心。”秋水归来时恰好听到江范劝说阿初的最后一句。
“秋水,你觉得我说这些是压根儿没安什么好心吗,你在把一个人自私地拉进同性恋这个火坑之前,难道没有义务对她警示一下未来即将面对的风险吗?”江范在阿初面前义正言辞地讨伐面前的秋水。
“阿初是成年人,她该考虑的事自然会考虑,你不必费心。”秋水脸上呈现出一种无力应对的明显不耐烦,江范感觉自己被秋水那种不耐烦的神情深深刺痛,与此同时,她又轻贱而矛盾地心疼秋水对自己的无力应对。
“我只不过是好心给个提醒罢了,现在看来是我多管闲事。”江范叹了口气,她突然失去了争辩的欲望。
“对,你就是在多管闲事,你为什么还不带着你的蠢货老公和两个孩子一起滚到国外,已婚女士?”秋水依旧不知疲倦地向江范开炮。
“现在处于疫情时期,你让我怎么走,你当我不想走吗,我早就看够了你这张扑克脸,我恨不得下一秒就换个没有你的城市居住!”江范一听到秋水的斥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们两人之间太过了解,所以没有人比她们更懂得如何攻击对方的软肋。
“那我就祝福你快快如愿早日离开青城,前女友这种碍眼的东西就不应该频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拜托你以后自觉自重,既然你已经选择结婚就不要跑来搅和我的爱情,已婚女士。”秋水拧着眉头凶巴巴地瞪着对面面色苍白的江范。
秋水固执地认为“已婚女士”四个字是一颗杀伤力极强的子弹,她六年前就曾在这四个字的攻击之下心死过一次又一次,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得知爱人婚讯后灵魂每天剥离身体一点点的那种残忍精神凌迟,永远也不会忘记……
两双彼此厌恶痛恨的眼眸隔着餐桌在半空中短暂交汇,那一瞬尖锐冷硬的情绪偃旗息鼓地退回了剑鞘,她们对彼此挥剑相向的同时却又怕当真伤到对方。
秋水见这情形不知为何突然间很想落泪,两个从前深深相爱的人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种针锋相对的地步,难道对方真如自己想象之中那么罪大恶极吗?
江范见秋水一瞬红了眼眶喉咙哽咽着说不出话,她知道秋水心里在想些什么,江范与秋水相识十几年,她能轻易地解读那人每一个细小的表情,每个幽微的眼神。年少时她把太多时间花在了这个人身上,对于这段无法修成正果的爱,她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她不知道自己当年挥刀割舍的行为究竟是错还是对。
那个人当初就像条被遗弃的丧家之犬一样被她留在了海都,她每天晚上都能梦到秋水在一道道弯弯绕绕的小巷里迷路,她总是梦见秋水找不到家把头埋进膝头蹲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呜咽,她总是能在梦里听到秋水那一阵阵压抑地哭声,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她的决绝,没有人知道她也痛过,她也心疼,她也不舍,没有人知道她并非钢铁一般无情,没有人……
“秋水,你说得对,我不该一次又一次搅乱你现在的生活,我保证以后不会在你的生活里出现,我这种人见人恨的渣女根本没有在你面前出现的资格。”江范言毕像丢了魂似的起身穿上外套先行离开座位。
秋水在江范起身的同时一行眼泪噼里啪啦地自眼眶滚落,她慌忙扭头望向窗外,江范半晌从秋水身旁的那扇落地窗前经过,秋风将她的长发吹散乱,她也在边走边抹眼泪。秋水无法形容那种心被抽空又打上一道死结的复杂感受,她不希望那段逝去的爱情在心里泛起任何一丝涟漪,哪怕只有一丝半缕都是对阿初的不尊重。
“小象,你还爱她吗?”阿初望着江范决绝离开的背影开口问。
“我不爱她了,阿初。”秋水偷偷拭去面颊上的泪痕。
“你们其实很在乎彼此,不是吗?如果你们彼此不在乎,根本不会吵得这么凶。如果你们彼此不相爱,根本不会分开后互相记恨到这个程度。”阿初若有所思地盯着眼眶泛红的秋水。
“只剩下恨了,阿初。”秋水感叹,随后又道,“我承认当初我们曾经十分相爱,只可惜在我这里爱情从来都没有回头路可走,破镜永远无法重圆。”秋水深知江范和自己一样今生都不可能走回头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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