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拭孤鞘?万里滔滔。
江湖夜雨十年潮。
且欲拔剑向天啸,又恐震琼霄。
英雄古寂寥,剑引知交。
千杯未平意难销。
快意邪魔一剑扫,浪斩惊涛!
话说鸿蒙初辟,灵气氤氲,清浊自分,乾坤始奠,三千世界,应运而生。
这无边浩渺的一个个世界里,小世界数量最多,星罗棋布。大世界数量较少,坐拥广袤资源。
玄黄小世界。
碧云山庄。
夏天傍晚,一阵急雨下得滂沱。豆大的雨点若千军万马,噼里啪啦的锤敲则檐角的瓦片,又顺着瓦缝滑落,砸在墙角的水瓮的木盖上,如擂鼓咚咚,沉闷作响。
迷蒙中,濯长秀听得隔壁几声犬吠。他仍自闭着眼,窝在竹摇椅上,惺忪着不愿起身。
雨水打进门框,掺杂着泥土的味道,还有一点栀子花香。
他午后玩得疲惫不堪,往竹椅上晃来晃去的,不知不觉便一头睡到了现在。醒来后,头脑仍有些昏沉。
怔怔望着雨帘,濯长秀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莫名伤感,如暗潮蔓延。
七岁的濯长秀,白净的小脸上,圆圆的双眼清澈透明。
他手中转动着一只草编的小老虎,由于长时间的摩挲,耳朵残缺不全,尾巴也断了一截。
雨势渐弱,濯长秀起身向外走去。
他拐过栽满芍药花的院子,跳过石磨台,绕过幼时常骑的木马,来到膳房外。
隔着房门,能听到里面洗碗筷的叮咣作响,随之一股灵草糕的香气扑鼻而来。濯长秀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然后脆生生的喊道,“娘亲!”
“怎么了?”房内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做的灵草糕吗?”濯长秀问道。
女子柔声中带着点责备,“嗯,下着雨过来做什么,伙房乱,回去。”
濯长秀捏着草老虎,撅起小嘴,委屈地说道,“草老虎坏了……”
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么个破玩意,都玩了快两年了,坏了就扔了吧。”
濯长秀轻抚着草老虎,倔强地说,“不,这是年糕哥哥给我做的。”
女子无奈,只得说道,“那你放好,别总玩它,越揉越碎。”
濯长秀推开房门,眼中微微带着一丝期待,“娘亲,年糕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女子捏着湿布,去掀蒸笼盖子,热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不知道,别再问了。”
盖子掀开的瞬间,浓郁的面香裹挟着腾腾热气,扑面而来。
濯长秀仍不死心,继续追问,“他去哪里了?”
女子拨弄着热乎乎的灵草糕,头也不回,“死了。”
“啊?”濯长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别再提他那个没良心的,说走就走,老娘白养他了十年……”女子愤懑的唠叨着,拎起一块糕,放盘子里。
然后,她将盘子往案台边上一搁,叮嘱道,“晾一晾吃,烫。”
濯长秀踮起脚,将草老虎轻轻放在案台边,又小心翼翼用拇指和食指掐起一粒灵草糕边沿,放舌尖上。
刹那间,满口清香,他忍不住赞叹,“好吃。”
女子微笑叮嘱,“别吃太多,一会儿还有晚饭呢。”
正说着,前厅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若天崩地裂,整个院落都剧烈的震颤起来。
屋内的桌椅瞬间被巨大元气波浪掀翻,锅碗瓢盆叮咣摔碎,笼屉也掉落下来,新蒸的灵草糕滚落一地,沾满了泥土。
濯长秀一惊,心疼得要去拾。
母亲将他一把拦住,凝神静气,似乎在用神识探查外界的动静。
外面又是一阵轰鸣,地动山摇。紧接着,只听得成片房梁轰然坍塌,厮杀声、呼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由远及近。
有人高声喊道,“宗主有令,全庄上下,一个不留!挖地三尺,也要找出那个叫濯长秀的孩子!”
“嘿嘿,这回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又有人肉吃啦!”
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砍杀声和狂笑声,刀剑相击声此起彼伏。锋利的刀刃轻易劈断石桌石椅,强盛的法光震得墙壁纷纷坍塌。这群人如恶狼般,一边疯狂杀戮,一边四处搜刮掠夺。
碧云山庄不过是一个小修真世家,一直以来,与世无争,过着岁月静好的日子。然而,今日却突遭此劫难。
究竟是何人,要活捉濯长秀?
正惊疑间,一个浑身是血的侍卫从前院冲了过来。
他重重跌落在门框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断断续续地说,“夫人,他们指名要抓小少爷……”
女子急忙将他扶起,急切地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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