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勒密像个大笼子罩着他,动弹不得的林隽只能抻直了手指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但这一动,就惊醒了托勒密,他爬起来,横在林隽上方,探着身子去拿。
拿到杯子,他不顾林隽那微弱的反抗,扶着脖颈,将杯沿抵着嘴边。林隽咕噜咕噜往下咽,一眨眼去了大半。
这一口水喝得有点儿猛,林隽微微喘着气。
托勒密放好水杯,低下头在那干裂起皮的嘴唇上轻啄了两下,“想吃点什么?弄点面条,还是粥?不可以说想喝豆浆。”
“为什么?”
“医生说这药对肠胃有影响,现在喝豆浆容易腹泻。”
林隽抿着嘴不吭声,转头不去看托勒密。
“等你好了,再给你榨。”
“我已经好了。”
托勒密笑得嘴角裂到耳根,大手盖过去,压着林隽探出被子的手指拨弄,“不行。”
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大概是病了,林隽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劲。他其实不是很想喝豆浆,但托勒密不让他喝,他有点生气。
而且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眼泪顺着眼角淅淅沥沥,马尿似地往下落。
托勒密擦去那点儿眼泪,笑他,“这么委屈?”
林隽在托勒密怀抱里挣扎,把自己往被子底下缩,只露出个头顶。因为发汗,头发也湿漉漉的。托勒密也不嫌脏,在发旋那落下几个吻,“我去弄吃的,可不许睡着了。”
“知道了。”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托勒密盯着那乌黑的发顶半晌,突然把脑袋探进被子去亲林隽,最后被林隽抵着下巴推出来,呲着大牙一个劲儿傻乐了好一会儿,才去了厨房。
等托勒密离开,林隽才细声细语地吐出两个字——烦人。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因为那天的冷风生的病。林隽一面给诺亚扎小人,一面天天吃完苦涩的药剂,躺在被窝里发汗。
这日子实在过无聊,就打算被闲置的玩玩光脑,但托勒密反常的死活不肯给,一副吃了屎的憋屈样。林隽威胁他,不给光脑不吃药,这才拿到的。
一登上光脑,林隽才知道托勒密为什么那个死样子,因为他上了热点榜。
原因是前段时间诺亚登门,那一出好戏被路过的好事者录下来发上了最大的交互平台。
那个潦草录制的视频四处转载,不出半个小时,就火遍了首都星。清清楚楚被摆在屏幕中间露着半边胸膛的林隽被骂得狗血淋头。
评论区里话里话外骂他是垃圾星的雄娼,惯会使这些肮脏的手段勾引雌虫,现在连首都星的雄虫也祸害,纷纷@雄保会,让他们严肃处理。还有一群网友提议把他送回垃圾星,表明背叛巢穴的雄虫,不该在首都星过好日子。
总之什么样的话都有,就是没有为他说话的。
烦。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被占了便宜还要被骂。
我要告到中央!
林隽不高兴,关掉光脑,盯着窗外发呆。
今天天气还不错,阳光明媚,后院那只傻鸟又在晒太阳。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隽觉得它有点秃,是不是年纪大了?
正这么想着,托勒密走进来,一张嘴就不说人话,“谁又惹你了,嘴巴都能挂油壶了。”
林隽看见他手里端着瘦肉粥,里面撒了些开胃消食的赤榴籽,一颗一颗红彤彤的,像是皮肤上久治不愈的小疹子。
他有点儿嫌弃地皱着脸,被托勒密掐着下巴亲了好几口。
天杀的,连病人都不放过的臭流氓!
拒绝托勒密蠢蠢欲动的人工投喂服务,林隽自己端着碗大口大口吃得香,看上去一点也没被光脑上的事打击到。
林隽也算是发现了,托勒密和诺亚一样爱发神经,看着看着就莫名其妙开始动手动脚。在托勒密又一次狗似地探着头来亲时,林隽勺了一大口粥塞住了他的嘴。
托勒密嘴里含着粥,却好似没尝到味儿,鼻腔里满是雄虫身上的雪松香。他大马金刀坐在小沙发上,没再骚扰专心进食的雄虫。
这小可怜病一下,怏怏地提不起精神,闹两下都快赶上奄奄一息了。
因为高热,眼角,鼻头和颧骨通红,唯独嘴巴发白,还干得裂了口子,渗出点点血丝。
一副被糟蹋狠了的样子。
托勒密移开视线,仰着头看天花板。
他该怎样养好这只雄虫?
诺亚那傻子两次都被林隽迷得不是晕厥,就是喷血,一点儿正事也没干,托勒密还摸不清陛下推着诺亚来做什么。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心思深沉,手段难辨,不到最后一刻,完全不知道真实意图。就连雌父也看不透,他这权谋半吊子就更别提了。
这事儿也不能问哥哥们,一旦问了,陛下肯定要把他们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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