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二人世界被搅扰,望舒面色微沉。
该死,刚才怎么忘记把这个跟来节目的黏人精,提前打发走?
不过,垃圾偶尔也可以成为放对地方的资源。
望舒无措地回了句“你也可以吃的”,随后,仿佛不堪应付这咄咄逼人的气势,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能帮助自己逃离的人:
“程程等下是不是要去拍‘玫可’的广告?”
她对程时鸢,露出了信任又期盼的目光:“我正好是那个广告请的背景模特哦。等下就劳烦程程,多多指教了?”
而这眼神,果然惹得旁观者应激。
发觉望舒爱与不爱,如此明显,连装都不屑于同自己装,季笙的脸色,忍不住沉了下来。
“拍个广告,摆摆pose而已,有什么好教的?”
“你要是喜欢拍广告,我最近正好投资了一个小品牌,聘请你当代言人,给你在大城市的地标上,都投放一段五分钟的开屏怎么样?”
直白的,露骨的,粗暴的用钱砸人的话语。
令望舒不屑地在心中呸了声。
耳边甚至回忆起小姨会说的话:“花了钱还得罪人的蠢事,傻.逼才会做。”
她笃定,看过更多狂蜂浪蝶追求场面的程时鸢,一定比自己还要更讨厌这种架势。
果然,程时鸢在旁边,慢悠悠地扬了下眉梢,却不止是因为这暴发户般的台词。
——季笙,怎么会来这里?
虽然她们俩一个姓程,一个姓季,姓氏八杆子打不着,但却是一家人。
如果她没记错,她这位表妹季笙,好像已经和国外某个大家族的长子办过订婚宴。
现在是怎样,也想换个性向,尝尝鲜吗?
但望舒,可不是什么能任由人玩弄,高兴时花钱买个笑,腻了就丢到旁边的玩具。
有些难缠又记仇的家伙,要是知道自己放任她的小侄女被家里人“欺负”成这样,指不定又要怎么迁怒发作。
看着望舒那高大身形,如今却努力又可怜地,吓到躲去自己矮矮的椅子后面。
程时鸢慢条斯理地合拢筷子,往即将追着人来的季笙面前一拦,看着她斯文的边框眼镜:
“眼神还像以前一样不好吗?表妹。”
她微笑着,满带关怀地提醒:“连自己追的是什么人都看不清楚的话,可是很容易吃亏的。”
季笙听见她话带暗示,却不以为意,不管望舒是什么人,都逃不过自己的掌心。
“我当是谁在挡路呢,原来是程大明星啊。”
看着程时鸢一如既往,拿出那种正牌继承人的架势,理所当然地教训别人,季笙心里那股,久违的反胃感,又涌了上来。
明明已经被家族放弃了,只不过是一个下九流的戏子而已,有什么资格教她做事?
尤其是那张,跟她戏子妈一样,艳丽的、每天都在琢磨怎么勾引人的脸。
望舒就是被这种只有脸蛋没有任何实力的家伙迷住的吗?
季笙冷笑着,决意新仇旧恨一起算,就让这个主动来找不痛快的家伙,从这个节目开始,身败名裂。
“不怪我刚才没认出来,主要是很久没见到手下败将,需要仔细回忆一下。”
“让我想想,当初是谁在继承人的竞争里,输给了我。不会是你吧?表姐。”
她的目光越过程时鸢肩头,看向那个注定会属于她的,没人能抢走的新奇猎物。
耐心地,循循善诱地告诫道:
“望舒,你还没进入社会,别这么容易就被一些徒有其表的花瓶蒙蔽。”
“因为有些人,从以前到现在,不管是什么,都争不过我哦。”
听到这个狂妄自大的追求者,竟然能说出这么自以为是的话,望舒险些都要笑出声了。
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因为最心软的,每每都会在她示弱时偏爱她、保护她的程程,还在这里啊。
用手从后面环住程时鸢的肩背,望舒像是黏人的猫,将脸贴在心上人的颈侧,没有去看季笙,而是在问程程。
“我之前听人提起过,因为程程放弃继承家业,你们家因为失去了最心仪的继承人,只好在剩下的歪瓜裂枣里挑,矮个子里面拔高个,最后让一个跟着外家姓的捡了漏……原来就是这个家伙呀?”
“那程家长辈们近年的眼光,也有点太差了。”
完全无视了季笙的存在,望舒闭上眼睛,用脸颊轻轻厮磨着程时鸢的颈窝,唇瓣若有若无地,蹭在那片最细嫩也最脆弱的肌肤上。
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仿佛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她几乎快要喟叹出声,生出了想要与这份心跳融为一体的妄想。
“——不过程程,我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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