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先帝过继的子嗣。
她顿了顿,随之而来,又十分高兴,忙说:“听太后的。”
太后颔首,神色寡淡,唯独面上凝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光滑温润的色泽,她好似无情之人,不懂感情。
“既然如此,李瑜所求,皆满足她。”太后淡淡道,宛若无骨手落在李珵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莫要因此事而彻夜难眠,再难过的坎儿,都会跨过去的。”
李瑜骄纵,可纵着她的人已走了,因此,她不可惧。
太后训教孩子:“你是皇帝,是万民的父母,先帝之威望,四海臣服,你也可以做到的。莫要因往日卑微而心生惬意。”
太后之意是:就算往日被李瑜压制又如何,如今你是天子,该挺起胸膛,树立你的威信。
太后眼中无光,本生就一双狭长的凤眸,一笑间,本该带着清风,可如今她的眼睛蒙上一层阴翳,如同明珠蒙尘,让人心生怜悯。
清白峻骨来人间走一遭,落得眼前魂魄不全的地步。
她放空似的呆呆望着前方,让李珵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太后,我知你之意,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我一体,我不会再让旁人欺负你。”
“又说傻话,我是太后,谁敢欺负你。”太后觉得她有些可爱,摸摸她的脸,“李珵,你是皇帝了。”
灯影幢幢,她挺起的脊梁轻轻弯了下去,她凝着李珵年少的眉眼,似乎看到年幼时的小公主殿下。
她与她相识于年少,也曾躺在一张榻上,也曾为对方提心吊胆,也曾想救对方于水火。
那年她跪坏了膝盖,疼得不敢走路,是李珵从窗外爬进来,站在天光下,哭着看着她。
稚气的人愤恨不平,往日软绵绵的脊骨挺直了,咬咬牙,最后拿出来一盒糖给她。
她生得异常白皙,因隐忍哭意而使眼尾浸染了几分桃花般的红,竟显得十分可怜。
太后记得,这些年来她有委屈,总是李珵第一个跑来,先哭一通,好似受委屈的是她。这些年来,李珵的心思不在朝政上,满天下寻找良药,为她求找减缓膝盖痛苦的良药。
这份恩情她得还,所以当先帝问她,谁有帝王之才时,她回答:“大公主殿下。”
“为何?”先帝病重,一双阴鸷的双眸落在她的身上。
这么多年来,她已不再畏惧先帝,因为她代天子执掌御笔,握笔断万民生死。
先帝眉心蹙起一抹弧度,耐心寻味:“为何是李珵?”
她记得自己的回答:“因为外戚祸国。”李家的江山,岂可让旁人染指。
李瑜的舅父,是李瑜的靠山,是李珵的克星,同样,也是先帝觊觎之处。
果然,先帝最后选择李珵。
其实,先帝选择谁无妨,人死了,她会将帝位给李珵。
多年来欠李珵良多,需替她拾起曾经被践踏、碎了满地的尊严。
两人坐了须臾,女官摆膳,各自用了晚膳。膳后,女官奉茶,李珵盯着太后喝了下来,茶水中有安神药。
喝下后,太后一夜到天明,醒来时,精神满满不说,脸色也好了许多,呈现健康的状态。
李珵喘了口气,赏赐许溪,她正高兴,太后开百花宴,宴请百官家眷,甚至还有些小郎君。
李珵从未表态是喜欢小郎君还是女子,故而,太后不敢断定,让皇帝自己决定。
好不容易缓过气的李珵气个仰倒,她晚上睡得好了,就来折腾自己?
李珵刚生起,许溪从长乐宫而来,求见皇帝。
许溪如今是新帝的座上宾,她来见,新帝匆会不见。内侍将许溪请了进来,叩见皇帝。
“许大夫从太后处而来?”
许溪颔首,上前一步要答话,可扫见一圈内侍宫娥,不觉迟钝下来。李珵摆手,让她们都退下,示意许溪继续说。
“陛下,安神药虽好,不宜长久服用,会让身体有依赖,也会损害身子。方才观太后举止,看似如常,可她似乎比却旁人缺了些感觉。”
许溪慧眼,又是大夫,对病人的一举一动都不会放过。她谨慎地说:“太后似乎、有些、迟钝。”
“朕不想听你的感觉,只想知道可有汤药来救治。”李珵语气微妙,不想许溪只见太后两面便发觉出来问题。
许溪摇首:“没有。不过,我可以让太后忘了过往的事情,重新开始。说句不厚道的话,心疾已深,长此以往,精神有碍,容易会有两面性,如同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全部都忘记?”李珵倒吸一口冷气。
许溪点头:“我能做的,只是全忘,做不到只忘不愉快的事情。”
“不能!”
李珵失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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