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那支滚到脚边的抑制剂——银色包装泛着冷光，标签上「SX-7型腺体稳定剂」的字体被水渍晕开，右下角周氏医疗集团的鹰隼徽标却依然清晰，尖锐的喙部正对着他腺体的位置，仿佛随时会啄穿那层薄薄的皮肤。
这支药和他平时用的完全不同。
联盟配发的「Oga-9抑制剂」是钴蓝色包装，带着薄荷的凛冽。而此刻躺在地砖上的「SX-7」，液体在玻璃管中泛着诡异的淡金色，像是将落日熔铸进了药剂。沈昭甚至能看见悬浮其中的微粒，像无数只细小的眼睛，随着他的呼吸轻轻颤动。
“哥哥。”江临的声音突然贴近门缝，温热的吐息在金属门框上凝出白雾，“你再不开门，我就告诉秦教练——”
少年故意拖长的尾音被沈昭猛然拉门的动作截断。
“你在干什么？”
江临举着手机的姿势像个得逞的偷拍者，镜头还残留着拍摄后的白光。他换了黑色耳钉，在洗手间惨白的灯光下像一滴凝固的血。
“别紧张。”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手中的手机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随着他的动作，队服的领口也微微下滑，露出了锁骨处。
“只是留个纪念……”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在安慰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沈昭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向前伸去，想要夺走那部手机。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手机的一刹那，他的左手无名指突然毫无征兆地痉挛起来。一阵剧痛袭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江临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沈昭。沈昭的身体猛地撞进了江临的怀里，他的鼻尖不偏不倚地撞上了江临的衣领。刹那间，一股苦橘味的信息素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猛地冲进了沈昭的鼻腔。
这股信息素的味道异常浓烈，像是有人在他的颅骨里点燃了一串烟花，瞬间将他的感官全部点燃。沈昭的身体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一颤，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身体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
沈昭一口咬住江临的后颈。
Alpha的腺体在他齿间鼓动，像一颗过分成熟即将爆裂的果实。信息素如同柑橘炸弹般在口腔爆开，酸涩的汁液混合着铁锈味灌入喉管。沈昭听见江临闷哼一声，手机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屏幕裂出蛛网状的纹路。
三十秒。
临时标记生效的最短时间，却足够沈昭数清江临睫毛颤抖的频率。少年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不正常的灼热，像是发情期的动物。当沈昭终于松口时，江临的瞳孔已经收缩成针尖大小，琥珀色的虹膜上浮着一层水光。
“第二次了。”江临用指尖抹了下后颈的血，将猩红涂在沈昭的唇上，“上次在青训营宿舍，你也是这么标记我的...记得吗？”
“你早就知道。”沈昭的膝盖抵住洗手台，冰凉的瓷砖透过队服传来寒意，“我的性别。”
江临弯腰捡起手机，裂开的屏幕依然顽强亮着。沈昭看清了照片内容——不是他以为的腺体特写，而是紧锁的卫生间，门下缝隙透出的光影里，清晰投射着他的剪影。
“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多得多。”江临突然贴近，鼻尖几乎碰到沈昭的耳廓，“比如...你每天注射的抑制剂里，掺了周氏开发的诱导剂。”
沈昭的血液瞬间冻结。
“所以哥哥的腺体才会...”少年的虎牙轻轻磨蹭他红肿的腺体，“像熟过头的桃子一样烂掉啊。”
洗手间外突然响起脚步声，金属探测器的嗡鸣由远及近。“有人吗？”工作人员敲门，“电力系统检测到S级信息素波动...”
江临猛地推开窗户。夜风裹挟着雨丝灌入，冲散了满室苦橙味。他跨坐在窗台上的姿势像个准备逃课的坏学生，黑发被风吹得凌乱。
他向后仰倒的瞬间，沈昭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
只扯下一枚黑色耳钉。
选手通道的灯光忽明忽暗，像台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机。
石野堵在出口处，壮硕的身躯把通道塞得满满当当。“你俩搞什么？”他狐疑地打量沈昭红肿的腺体，鼻翼翕动，“江临那小子翻窗跑了，保安说监测到...”
“他偷练新英雄。”沈昭拉高领口，布料摩擦腺体的疼痛让他声音发紧，“我教训了一下。”
走廊的电视墙正在重播比赛精彩片段。江临的【夜行者】在龙坑1v3，丝血反杀的操作被慢放三倍——最后那个上挑式收刀，手腕翻转的角度精确到度，与五年前那场表演赛如出一辙。
沈昭的左手无意识抽搐起来。
临时变招的【夜行者】划出反常的上挑弧线，成为后来被无数人模仿的“意外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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