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依旧睡得不踏实,心口一阵阵地发闷。意识在梦境与清醒之间游离,模模糊糊像是要醒过来,可又沉沦得更厉害。
过了不知多久,睁开眼,眼睛还是被一条布绸覆盖着。
扶桑心里微微一凛,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梦里。
那个让他堪不破真幻,又求出不得的梦,让他曾心生眷念,如今又惶恐不安的梦。
有时候,越虚的东西越是沉重。他明知这梦如影如响,如聚沫如浮云,却丝毫没办法不去执着。以至于越抗拒,它越如影随形,如响绕梁,如聚沫起灭不止,如浮云散聚无常。
那人果然还在。
他不出声,只是如往常那般靠近。
扶桑极力忍住胸口鼓噪的心绪,“求你...别过来。”
那人没停下,从身前贴上来,双手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的颈窝,呼吸声很沉,像在压抑着什么情绪,灼热的鼻息喷薄在扶桑颈侧,引起一阵酥麻。
“最后一次了,让我抱一抱,好不好?”那人开口说话。
扶桑不知为何,似乎是被说服了,原本搡在身前的手缓缓垂下来。他闭了闭眼,喉结滚了滚,没再推开,任由那人紧紧抱着。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抱了许久,久得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直到那条横在两人之间的锁链硌得他腿肉生疼,大半的身子开始发麻,他才终于开口:“好了。”
那人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他松开扶桑的腰,却握住了他的手。
手指一根根嵌入他指间,十指相缠,慢慢扣紧。
而后抬头,温热的唇在扶桑的喉结上轻轻落下一吻。扶桑全身血液一瞬间凝住,头皮炸出一片麻意,沿着脖颈,脊背,一路向全身蔓延。他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就连观昙,也是一瞬间怔住,这...是不小心蹭到的吧。
但下一秒,这个试图自圆其说的念头,就被那人彻底击碎。
“你...”
扶桑刚刚开口,尚未来得及说完,剩下的字句被尽数封在唇间。
唇瓣仓促相贴,不得章法,却又小心翼翼得近乎虔诚。
那一瞬间,仿佛晴丘的所有沙海都涌入到他的胸腔,在方寸之地积沙成山。
只等情/欲噬啮出一处小小的蚁穴,便如洪水溃堤,汹涌肆虐,带着能将一切都夷为平地的磅礴之势,将扶桑吞没其中。
那人是沙海之中唯一的锚点,他只有贴近他,才不会被这片流沙冲散。所以他躲不开,也退不了。
下一瞬,那人腾出一只手,拽住扶桑的锁链,往自己怀里一带,将他整个人拉近,气息交缠,加深了这个吻。
千山万壑,全部塌陷在这一寸唇齿之间。
“唔......”
扶桑脑中嗡的一声炸开,双手被锁链缚住,锁链又完全掌控在那人手中,挣也挣不开,逃也逃不了。
只能被迫承受,任由对方攻城略地,撬开唇齿——
他挣扎无果,发了狠,在那人唇上使劲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中弥散。那人依旧不管不顾,将血一点点吮进嘴里,吞咽下肚。
扶桑在一时之间重新筑起千里之堤,挡在两人之间。
“够了……”他开口,声音嘶哑。
那人终于停了下来,将头侧到扶桑耳边,一只手绕到他脑后,解开了蒙在他眼上的布。
扶桑闭着眼睛,眼皮有千斤重,睁眼这个平时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却困难无比。
那人在他耳边低低说了一句:“睁眼,看看我。”
扶桑全身绷紧,一动不动。
“怎么,不敢吗?”
扶桑心里一横,总归是要面对的,反正是在梦里,反正只是他一个人的龌龊与不堪。
他睁开眼睛,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泛起妖异的血色,嘴角裂开一丝极轻的笑,诡异莫名。
是他,又不像是他。扶桑意识到不对,想要闭眼,已然来不及。
“太迟了。”
刹那之间,一团黑气钻入扶桑的瞳孔。
意识一阵晃动,那人的声音恍惚飘在耳畔,听不真切:“阵成了……”
观昙的意识随即浮上来,接管了这具身体。
两人还相拥在一起,唇上尚存残余的温热,让观昙有一瞬间的迟滞。
他还没来得及使尽浑身解数挣扎,先被对方一个大力推开,身体往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这举动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但观昙还是松了口气。害怕对方再意图不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口而出:“我不是扶桑!”
对方没有上前,只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淡淡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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