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还可炒个“近路”,学习下古人如何炼制硝石,结果完全竹篮打水一场空。
羽涅合上书,歪头摸着下巴琢磨。
这硝石她炼制了近大两年,改了无数个配方。
颜色倒是从棕变成了灰,但离白色晶体那样的程度,还差得远,更别提偶尔还会爆炸。
如此没有稳定性,到时跟硫磺及木炭一混合,炸一个拳头大小的土坑出来也就罢了,要是将方圆三里地炸个底朝天。
那真是…她此生也就到头了。
自己又炼不好,距离天下大乱也无多少时日。
书里虽没写硝石的提炼方法,但陇道既然有,直接取来用也未尝不可。
但虽说事半功倍才是王道,可那陇道在都城陵安附近,离怀远这个小县城上千里远,去一趟得不少盘缠。
钱这问题即便暂且不论,那路引也不好解决。
身处怀远这地界儿,无人点破但谁人不知,去官府开路引得走后门。
县府的功曹乃有名的周扒皮,没油水滋润他,这芝麻大点的事儿,他能拖个三年五载。
苍蝇拧不过大腿,小民斗不过蚊官。
这狗世道。某人连连摇头叹息,真是命比黄连苦三分,一关接着一关啊。
越想困难越多,索性不想了。
羽涅“唰”地站起,自言道:“管他的,再难都得去,有问题,那就迎难而上。”
下好雄心壮志,她开始盘算开始从哪儿解决问题。
无论是路上的盘缠,或是打点功曹的“油水”,归根结底都离不了钱。
既然都是钱的问题,那就先解决银子。
有了足够的马内,后面的事不都可迎刃而解。
一个问题既有答案,那就好办得多。
既明其要,诸难可解。
关关难过,那她偏要关关过。
有了方向,她双手合力一拍:“就这么定了,攒钱,去陇道。”
“小师妹,小师妹……”楼下,忽地传来琅羲温婉的唤声。
听到声响,羽涅弯腰拾起地上的扫帚,应着:“来了,师姐。”
没有耽搁,她转而往二楼栏杆走去。
大殿前院子中央,琅羲手提着个雕文刻镂的漆木盒,里头不知装的甚么金贵东西。
望见她出来,琅羲仰头出声:“师父遣我与你二人,去给荣大贾家送茶叶,快下来吧。”
进城是某人最喜欢的事儿,瞬间笑得喜上眉梢,赶忙将扫帚往二楼台子角一靠:“好嘞,师姐稍等,我马上来。”
灵宝观坐落于城郊山隈,距城内约七里之遥。
路途谈不上迢迢千里,可因崔妙常管教甚严。
平日里,除却进城做法事,每月朔望才许他们三个小辈入城一回。
其余时日,都得待在观中修炼身心,诵经打坐,或应接四方香客。
每逢得以额外出去,羽涅脸上的欣喜好似要飞出眼角眉梢。
她片刻都不耽误,动如脱兔般从西厢房卧室拿出印剑佩戴整齐。
捯饬完毕,她汲汲皇皇拉着琅羲出了门,生怕在酬应香客的崔妙常反悔一样。
瞅着她跟有吃人怪在身后撵似的急切,出了观门,琅羲不禁掩嘴轻笑:“瞧你,怎的还如此害怕师父?”
聆此,羽涅偏头:“师姐难道没听说过?这老师见到好学生,那是蜜蜂见了花,喜笑颜开。”她拖长了声调,摇头晃脑,“这见了坏学生呢,那可大不一样,那完全如乌鸦饮不着瓶中水,前脚出门,后脚就遇到暴雨天,是个人走路上,唯你头顶乌云一片,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你这稀奇古怪的话语,不知从哪儿学的,倒是巧舌如簧。”听惯了她常会说些他们没听过的言辞,琅羲没有多想。
“师姐谬赞,”羽涅斜靠在她身上,没个正形儿,“我这三寸不烂之舌,都是因师姐教我识字念书教得好,因而我才能如此聪敏。”
“你呀,就是嘴甜。”琅羲看她眼神亲切,如同看自己的亲妹妹。
观内只有她们俩,以及阿悔三个小辈。
羽涅年方及笄,最是年幼。
阿悔正值弱冠前,年十七。
而琅羲为三人之中,年岁稍长的那一个。平日行事颇有长姐风范,待另外两人犹如胞亲手足,很是亲近。
不到七里路程,两人共骑着观里的红棕马,路上说说笑笑,一刻多工夫,便进了城。
往城东直走,到了荣大贾家。羽涅与琅羲二人下了马。
宅子门口站着的厮养小跑而来,双手抱拳,弯腰行礼:“两位小道长路上辛苦,我家郎主已在堂厅等候,请随小的前来。”
琅羲敬道:“有劳。”
跟着厮养的脚步,琅羲先进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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