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到血糖都上来了。周在思脸色粉润,一看便是得到了充足的营养,却又呆呆的,看着他说:“我觉得我爸爸一定想见你。”
空气一时静止。
其实这句话是很微妙的,不能够轻易说出口的。一旦说了,就会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其中的潜台词。
王悉也不例外。
特殊的是,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产生任何波动。因为他想的太深,想的太早。
对他来说,不仅是他们两个,甚至于两个家庭都已经被他纳入了保护范畴。
可准确的说,真正有“家庭”且家庭幸福美满的人,其实只有周在思一个。
他算不上有。
因此才更加感激,珍重,不肯放手。
“你爸爸。”王悉看起来十分镇定,声音也毫无异样,眼神被浓密的睫毛挡住低下去一瞬,只那一瞬,冰封许久的欲望终于裂开了一道缝,紧接着裂开更多......即将挣脱之际,他闭上了眼。
再抬头看向她时,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完美疑问。
这种疑问的神情少一分则漠然,多一分则虚假。王悉无需拿捏,炉火纯青。
周在思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但既然提到了家里人,她下意识就变得郑重了,坐直了身子,补充,又或是纠正道:“你俩......好几款表都撞了。”
好像说的有点晚了......?周在思发誓,她只是脑子一抽才提了一嘴。
王悉这才笑了,嘴角微微上扬,说出来的话却令周在思闻风丧胆:“是吗?看来我需要亲自登门拜访,交流一下了。”
停顿一下,他后背倚在靠背上,凝视着周在思,道:“你同意吗?”
你同意吗?
你同意吗。
你同意吗......
周在思宕机了,但又迅速重启了——以一种石破天惊的速度接收完信息,她思考的已经不再是同不同意这种单选题了,而是大脑在暴走后开始疯狂盘算如何降低王悉的暴怒率。
虽然他很少,几乎可以说是从不在家里对她说一句重话。
但很遗憾,她绞尽脑汁也没盘算出来。
目前看来,最好的打算就是......安排双方会晤?
她试着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啊......”
其实这个“啊”,是很有讲究的。
在周在思这儿,如果念出口的是二声,基本就代表着没戏了,是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也不会因为王悉说的话近一步联想到那方面。简而言之就是超出了她的最大脑补范围。
但如果声调平平,话音略微拖长,那么要么就是在想办法推脱,要么就是高高挂起了——任你们刀枪剑戟大战三百回合,都与她这个没心没肺大开城门的无瓜。
王悉太了解她,才一直按下不提。
其实距离他规划的日程也并不太远,周在思提不提都没关系。
关于见家长的事——“宝贝,我能把这件大事放心交给你吗?”王悉着重了“大事”二字,似乎是想逗逗她,让她开心一点。
周在思这才懂了。懂事之后便有种说不上来的措手不及,仿佛压轴大事突然变得万分紧急,死线大肆提前,窜到待办第一位了!
她犹豫几秒,还是问出口了:“那你爸爸妈妈......”
她至今都还没见过。
“我会通知他们必须到场,”提起那两个人,王悉态度稍显冷淡,“尽快,好不好?”
这句话,他的语气又变得轻缓低沉,似春夜里微风吹动,眷恋又温柔。
于是周在思当天晚上就给家里发了消息。
她爸她妈看到消息的第一反应、以及究竟是经历了怎么个山路十八弯的考量和思虑,她都不去过问,也不去追问,她只知道她又被骂了一顿,这次是男女混合双骂,但很快,双方父母就坐下一起用了顿饭,短暂地讨论了一下两个孩子的人生大事。
王悉父亲只待了五分钟,就被人“请”走了。剩下的只有王悉的妈妈和奶奶,在场的几位大多都是温婉女性,周在思自然是舒适又自在。
她虽然有时自闭,但也知道该表现时就表现,撒娇卖乖是她拿手好戏。
一开始只是说大致地“聊一下”,结果不知怎么的,谈到后来,就发展成了对周在思的批评大会。
她双亲竟然这么快就和对方家长沆瀣一气了!周在思十分憋屈气愤,还不能表现出来。
那些个熬夜睡懒觉不吃早饭且挑食的臭毛病杨美烨女士全都给她抖了出来,王悉妈妈——现在应该叫阿姨才对,听罢眼神都不带变的,还是一脸慈爱地笑着唤她小名:“小周还小嘛,她才多大呀!多睡睡,好长身体。”
周在思勉强甜甜一笑,她实在是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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