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骨身上的衣袍大部分都没有腐败,家徽依然尽职尽责地代表着主人早已死去的荣耀,有些所代表的宗门或许早已没落,蓝玉斋并没见过,有的至今仍然存在,或默默无闻或如日中天,白骨身边散落着的法器石块似的已经被丢在地上不知过了多少个年月,都蒙上了薄尘。
埋骨地只是个代称,没有什么人知道这里,自然也没有人为它起名字。
这些或坐或立的枯骨正是几百年前清寒携百家能者在与魔族大能那一战中陨落的修真界前辈们。
修仙者若死,则魂飞魄散,肉身很快便会消失,所以这些前辈皆留下一魂一魄,主动在此处保持一种半死半活的状态,以无边孤寂在此处设下封印。
蓝玉斋静默了半晌,便寻了个地方坐下。
此次魔族开圣门,欲放出被世人遗忘的同族,踏平四界,囊括八方。
听闻这件事时,蓝玉斋自然而然想到了那混血魔族为自己翻译的魔族帛书,顿时头皮发麻。
他无法不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
可唯一看过帛书的魔族脑袋被他轰了个粉碎,身体叫羲和宗抬去烧了,这消息怎么可能是他泄露出去的?
难道是暮尘歌吗?
从道德角度来讲,确实有可能是他,不过一时间想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
清寒仙尊通知了所有修真界大能,暮尘歌竟然也被算在其中,不过他来到这里,并不为了任何一方的利益,只是因为雪子衣打听到了这处埋骨地。
前辈们的灵气在这个洞窟里循环往复地交融,这洞窟内外,一根不祥的藤蔓都不长,灰黑色的石头和一些地面上的植物构成了这些先贤的坟墓,在这诡异的地方形成了一片安宁的桃源乡。
蓝玉斋碎丹结婴的那关迟迟没有松动,明明他已经稳扎稳打地修炼到了早该水到渠成的地步,却不知为什么,又或者有什么东西拦住了他的顺理成章。
于是暮尘歌这个老混账打算硬气一点儿,让他来到这里,将神识接入这封印的一角,将从死者身体中散发的至纯灵力一口气压入身体,超越金丹所能承受的灵力,强行冲撞开莫名的阻碍,碎丹结婴。
蓝玉斋心想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来的招,也不嫌晦气。
虽然知道不可能是自己将开启魔族的方式泄露出去的,莫名的心虚和担忧还是影响了他,他恐怕自己会破坏这封印,于是询问了暮尘歌。
暮尘歌听到他的担忧,被烟呛了一口:“金丹期的修士要是能破了那阵,那可牛逼大发了,清寒得管你叫师父。”
让蓝玉斋深刻意识到自己杞人忧天。
暮尘歌的办法并非空穴来风,蓝玉斋从坐下运行第一个周天时,就发现那些灵力无比顺畅地涌入了自己的身体。
如果说在一个普通的灵力充沛的地方修炼,是自己从磨面粉开始做饭的话,这种从死人身体里溃烂出来的灵力,就已经是热腾腾的一碗面,旁边还放了一双筷子,只等着蓝玉斋张嘴去吃就是了。
蓝玉斋身体顺畅心里不太舒坦地修炼半晌,只觉得越来越饱胀。
他没有停止继续贪婪地将灵力往自己的身体里塞,终于体内经脉,都传来了细微的疼痛。
他打开乾坤袋,吃下那暮尘歌给他寻来的龙鳞练成的丹药。
这疼痛让他回想起了在莽古身体里厮杀的那天,他那时也是服下大量的丹药,让自己强行使用杂乱的气息修炼。
那次失败了,但大概只是因为气息杂乱,这次是至纯的灵力,不应该失败。
如此安慰着自己,但那次失败却随着痛感越来越强而逐渐清晰。
他再次感受到了金丹之内的人型之核,它就在那里,自己与它如此接近,却因一层单薄至极却又无比坚硬的屏障,而无法触碰它。
金丹顽固不化,他却已经快被疼痛侵蚀得筋疲力竭。
应该就此收手了,打道回府,从长计议。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这种不幸,这种困苦再一次降临在自己身上?
凭什么他人的修炼之路一片坦途,他要靠这种卑鄙的偷窃,还要灰溜溜地滚出去告诉外面守着的魔族自己失败了?
喉咙里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因为透支了的身体,还是因为憎恨。
“上次自爆的时候,金丹上好像出现了裂隙……”
他朦朦胧胧地想着,将手放在丹田上。
“不是自爆,只是再找到那时的感觉……向内施压,也许有用……”
他犹豫了一会儿,也许比他认为的时间更长,最终右手的魂灵穿透躯壳,向内伸向那颗金丹。
灵魂没有力气,意识便是全部,当指尖碰触金丹,千百道血色的裂痕便由丹田遍布全身。
鲜红的剧痛吞没一切,金丹破碎,元婴挣脱了牢笼,连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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