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就果真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如果是蚂蚁,一生中大概总有那么几次见到庞然大物。
一只猫,一只狗,一个人,一头象。
所以蚂蚁要有见识得多,千百万倍大于自己,不知是否会临时起意轻而易举地毁灭自己的文明,丑陋的,恶心的,无法沟通的东西一生总会展现在自己面前几次,对于庞大的未知的恐惧也就会麻木一些。
或许人类曾经也当过蚂蚁,前人们留下了满地尸液的战斗让后人们再也不用站在原来的视角去反复经历几次让人发疯的恐惧最终把内心磋磨到崩溃,所以人类渐渐忘记了那种感觉。
直视了最伟大的暴力,死亡的讯息直接传入脑海,摆出臣服姿态赴死是唯一存留在躯体里的东西。
何冬青成为了少数几个,回忆起了这种感觉的人。
一座枯黑的肉山挣脱了藤蔓的裹覆,就像撕破了母体单薄的子宫,巍峨地站立起来。
仅仅是睡醒之后的沉吟就让他失去了斗志,它的身体各个部分在扭动,因为太久没有苏醒而褪下却堆积在身上的皮肤掉落,在何冬青面前砸起一片砂石和藤蔓的飞扬。
“大,大师兄,这是什么?”
清寒仙尊面色不变:“魔族。”
“魔、魔族?!这也是魔族?”
清寒仙尊向前一步,将他护至身后:“是。”
他双手合十,双手玉雕般完美无瑕,轻轻呼出一口寒气,刹那间冰雪蔓延,万物俱颤,冰凌陡生,千万锐利的锥状冰柱无穷无尽地出现,狂风暴雪般冲入巨物的身体,再激烈地炸开。
巨型魔物发了疯地嚎叫和攻击,它伸出了莫名的肢体,在面前猛地一挥,冲击将地面的藤蔓掀开,冰柱密集如大雪皑皑,模糊了巨物的轮廓,连它被削掉的肉块,都被狠狠击碎。
魔物气急地向前行进,对于他的身躯来说过分多而短小的下肢让他看起来在蠕动,所到之处地面塌陷,清寒仙尊看着向他移来的痛苦的魔族,剑指上抬:“厉神杀。”
百丈阵法四面环击,古老而复杂的文字和笔画构成的圆盘将魔族禁锢,魔族诡异的肢体挥向阵盘,与阵盘不住发出空远巨响,更多黑色的臂膀从阵法空隙处伸出,似乎想要用蛮力撑破这个法阵。
白光乍现,唯有修仙者可以直视的力量在那么遥远的距离炸开的余波将何冬青整个人击倒在地,他的心脏几乎停跳,全身也完全瘫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闭上眼睛,他不能再继续直视不属于他的神迹。
好像没有声音又似乎震耳欲聋,清寒仙尊的声音是唯一能突破蒙昧的:“冬竹。”
万计冰刃穿过法阵耸入幽暗,黑红色的液体喷溅而出。
手腕轻翻,剑指下压:“天剑。”
最后的一击是斩断了一切的剑意。
何冬青的脑子能正常使用后,他抓着清寒仙尊的衣角爬了起来。
什么也没有,全都消失了。
何冬青环视周围,除了陷落的残土外,什么都没有了,风雪,冰柱,山一般的怪物。
清寒仙尊示意他捡起自己的扇子:“常人无法唤醒它们,不必担心。”
何冬青捡起扇子,却克制不住地手抖。
“大,大师兄,魔族如果,放出了这种东西......”
“我会确保世间,再无此等邪物。”
大师兄如此坚定,自己咬着牙也得支棱起来,何冬青对着自己的脸猛拍了两下,故作轻松地换了话题:“师兄,你和那暮尘歌有什么恩怨,他对你那么不客气。”
“往事,不必提起。”
何冬青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来,傻愣愣地继续问:“他怎么那么狂,他以前很厉害吗?”
“年少时,我处处不及他,无论法术、武功、药理,甚至玩乐,都不可与他比肩。”
何冬青从未听说过这些事情,他只知道自己大师兄是全天下公认的天才,全知全能,举世无双。
“你可知结丹的最早记录是几岁。”
“不是大师兄你二十岁结丹吗?!”
“是暮尘歌,十七岁结丹,”清寒仙尊走在前面,没回头去看何冬青彷徨的表情,“若他不曾离开天枝,修习诡异法术,我如今的一切,都轮不到我来拥有。”
何冬青没再说话,他需要点时间来消化这个包括他在内的绝大部分修仙界人士都曾以为只是个老畜生的暮尘歌其实比清寒仙尊还要优秀这件事。
“冬青,不要被他的法器碰到。”
“他的法器......那道闪电?”
“嗯,法器名为罔情,是他的一缕生魂。”
“生魂?!他用自己的魂炼法器?”
大部分修仙者并不会自己炼法器,而是从专攻炼器的炼器师那里获取趁手法器,一些越走越高的修仙者不满足于炼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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