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门忽然被打开,他的徒弟走进来,似乎有些踉跄:“都出去。”
暮尘歌把少年推起来,那些唱戏的也跟着退了下去,蓝玉斋一直撑着站到所有人都离开,两腿一软跪在地上。
暮尘歌走过去,把他像个孩子似的抱起来:“谁的,给你喂这么饱。”
“何冬青。”
蓝玉斋脸色奇差。
“不是叫你别和那样的傻子扯上关系吗。”
暮尘歌轻轻揉着他的肚子,像对待吃得过饱的孩童。
“生他的气,我看见那些幸运的人,就想成为他们的不幸。”
他的丹田充满了不属于他的灵气,原本就精纯的力量从第一二次的熨帖灵脉一直到把他的灵脉塞满了还溢出,淤塞,让蓝玉斋的身体发出了抗议。
可他依旧没停下,直到把何冬青完全榨干了才离开。
于是就是这幅吃的积食了的样子,暮尘歌帮他梳理着灵脉,让他快些吸收过多的灵气。
“我把他的灵力吸了个干净,没有十天半个月恢复不满,他心高气傲,也决计不会和人提起这事,只能吃个哑巴亏。”
暮尘歌没接着他说:“听茯荼说你还真毁约了。”
“嗯,看见他的蠢脸,就突然不想给他了。”
暮尘歌对蓝玉斋表现出来的对自己好友的厌恶并没有说什么:“晚上想吃糖醋排骨还是清蒸白水鱼。”
“糖醋排骨。”
“啧。”暮尘歌忽然一啧嘴。
“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来我很有钱,我可以两样儿都吃。”
蓝玉斋:“......”
何冬青在蓝玉斋走后几盏茶的时间才从那些海浪一般吞噬了理智的欢愉中挣脱出来。
他的手腕和嘴都有些疼,他沉默着,用被压出红痕的手把自己衣物都穿好。
等他冷静下来,脑子却被庞大的信息冲毁了般,死水般平静,什么也不想想了,只是收拾了东西,连夜回了天枝。
他大概是偶尔懒惰,才选择了不去想,只拖着,不知拖到什么时候,拖到遗忘,算不算个结局。
他先在天枝山门下找客栈住了两天,看灵力恢复得像点样子,去找师父问安。
天枝掌门面容英俊,身姿挺拔,千岁高龄,却并不过分死板守旧,平日里对弟子疼爱有加,这么多天没见到自己最小的弟子,还有些想念,听他讲述见识到的羲和宗法术时,眼睛里满是慈祥。
届时忽然听见一声猫叫,两人回过头去,只见一只极好看修长的手推开了门。
一白发男人站在门外,额头一抹艳红,那是他浑身上下最鲜艳的颜色,他站在那里,像一棵从天地分离之初被种下的树,光擦着白袍金灿灿地透过来,在地上描了一个淡色剪影。
他左臂抱着一只狸花猫崽,那狸花猫崽翻着肚皮用爪子去勾他的衣襟,而他垂目去看。
何冬青仿佛看到了一只躺在神像上玩耍的猫。
“清寒师兄。”“徒弟怎么来了,快进来。”
从何冬青这一代开始,已经很少有人能生出见过清寒的前人一般的用华丽辞藻去赞美清寒的脸的欲望,自从何冬青第一次见到清寒开始,他便只能生出一种对这位大师兄的评价。
“神性”。
仙在天上,而人在地上,修仙者修仙者,他们的一生都在不断向上攀登,远离自己出生的土地,摒弃自己的过去,无数人终其一生在做的事情,就是不断地爬,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境界,去到一个遥远的,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地方。
那些攀登到上方的人自然而然地拥有了下位者难以逾越的境界,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会使下位者感到压力,然而像清寒仙尊这般半步登仙的人,反倒完全收敛庞大的力量,哪怕只是一只幼小的猫崽,也能放肆地躺在他的手臂上。
清寒仙尊抱着猫,坐在何冬青身边,何冬青忙给他倒茶。
清寒仙尊点了点头:“此行,可遇祸事。”
何冬青摇摇头。
清寒仙尊收敛了目光,转而用两手抱起顽皮的狸花猫:“流之的猫。”
流之是掌门的二弟子,早年间在院子里养了几只猫,一代一代地养下去,现在几乎在主峰上看见只猫都是流之的。
这只小狸花不知怎么跑到清寒仙尊的朝暮峰上去,自己又找不到回来的路,被清寒仙尊喂了食物和水,亲自抱回来。
掌门把小狸花抱到怀里:“难得出朝暮峰一趟,指导指导你师弟的剑法吧。”
何冬青脸色一白,若是平时,他自然乐得得到大师兄的指点,可如今灵力才恢复三成,过一招就露馅了。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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