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
魔族半张未被面具覆盖的脸呈现出一种极度迷茫的表情,完全不理解这个身上带着自己兄弟气息的修士为何要对自己做出这种行为。
当然这种迷茫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吻的意义是让他一瞬放松警惕。
拂尘洞穿了他的胸膛。
蓝玉斋迅速离他远去,避开挥来的弯刀。
奔涌而出的血液逆流钻回伤口,当魔族再次看向蓝玉斋时,那白衣修士已经没了踪影。
蓝玉斋一挥拂尘,面前的假山被击碎成数块毫无美感的碎石。
他的五官僵硬地试图维持平静,最终只是让表情看起来比魔族的天还要阴云密布。
“该死......”
诅咒的词语沙哑异常,他徒劳地将剑意斩向地面:“该死,该死!”
拂尘被凶狠地丢在地上,蓝玉斋弓身抓住自己的头发,试图让拉扯的痛感分散怒意,然而这一举动完全如它本身所代表的那样幼稚而无用。
遇到茯荼那个脑子长在屁股里早上吃屎中午舔吊晚上他妈骨灰拌饭的绝世蠢货真算他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自己早晚要把他全家穿在旗杆上倒插进他家爆炸的祖坟里。
暮尘歌到底知不知道那卷帛书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如果他不知道,他怎么敢授意自己把那东西偷给魔族?难道是跟茯荼一个槽子里吃饭被传染老年痴呆了?
如果他知道......他妈的他知道他不说!
“......蓝玉斋?”
一道不确定的声音打断了蓝玉斋骂天骂地的进程,他猛地站直转过身去,看见葛世乾挑灯站在远处的小路上,身影被细竹分割成一片模糊的色彩。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看见了吗?听见了吗?
一滴冷汗从脖颈滑下,蓝玉斋在舌尖上狠咬一口,硬生生将五官扯至平日里的位置待命,双手迅速将衣摆扯至齐整:“只是见月华如水,一时兴起,寻个僻静处温习剑法,葛道友,要一起吗?”
要杀他吗?葛世乾是前来求学的弟子,若是失踪明天一早就会被发现,还与自己有过冲突,到时自己一定会引人猜疑。
“哦......不了,我还有事要做,”葛世乾与自己也没什么话好说,他的脑子里在一遍遍播放那日丢脸时的场景,“我走了。”
蓝玉斋目送他手中的灯光一点点变远直至消失,牙关紧咬,太阳穴传来有节律的血管鼓动声,敲得他心烦意乱到极点。
他到底听见什么没有?又或者看见了自己身上沾染的魔族气息?
该死!自从遇见何冬青之后这漏尿的狗日子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吗!
不行,得跟上去看看。
他给自己施了洁净的术法,收敛气息,飞身而起,直上林稍,追上那个提灯的身影。
葛世乾步子不紧不慢,再无停顿地回到碧云峰寝舍。
蓝玉斋落在葛世乾寝舍屋顶,轻俯下身,将耳朵贴在瓦片上。
葛世乾的舍友已经休息,葛世乾没什么想和他分享的事,所以没有说话,很快便也坐到榻上。
难道他什么也没察觉?不,这么早下定论还是不太稳妥,也许是葛世乾与舍友并不熟悉,所以不打算将自己的事告诉他,而是直接等到明日禀告羲和宗长老。
蓝玉斋长舒一口气,就地坐下,静静等待起来。
那边何冬青在床铺上坐到深夜才完完全全地寻思过来,恐怕蓝玉斋一直到求学结束都不打算回这房里睡了。
蓝玉斋昨日之前还与他关系亲近,一来两人年岁修为都相近,二来不打不相识,于是一直结伴而行,如今蓝玉斋主动疏远了自己,不知是因为自己的话惹恼了他,还是他真怀揣什么诡计,怕被自己识破。
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所有人都歌颂,所有人都爱之,脱离了书本后,所有人都相信这世上绝没有莲花,所有人都坚信自己从未见过莲花,见到一朵似莲一般的东西,第一反应是“绝非莲花,定是其他植物冒充”,于是趴在那里细细地掰着花瓣找,找到一丝乌黑,便大笑着叫来其他人,一同捡起棍棒把这滥竽充数的花打得凋零,再结伴同去,见人就讲起自己方才又替天行道,伸张正义,将一朵冒充的莲砸了个稀巴烂。
何冬青翻来覆去地琢磨,越琢磨心越乱,他越想蓝玉斋,蓝玉斋在他脑中就越清晰,到后来他才发觉,从初次见到蓝玉斋开始,蓝玉斋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竟全在自己脑中,他未曾有半点疏忽忘记。
蓝玉斋是个惹眼人物,他却不曾想过自己也被他吸引了目光。
那些清晰的举止被他闭着眼睛一点一点分析,想从中查出些端倪来佐证蓝玉斋的罪过——至于究竟什么罪,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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