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里一人一个院子,想去师兄那串个门都要御剑飞行,也不觉得如何寂寞,和蓝玉斋说了半晚的话,看不到他屏风上摇曳的影子倒觉得少了点什么,索性来找蓝玉斋。
蓝玉斋为了不在讨人厌的狗东西面前发出什么声响,连呼吸都放得又浅又长,努力把注意力往何冬青的脸上转移,一双眼眼尾深长,像两笔浓墨平直地拖出去,他平静地看着何冬青,竟然让何冬青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些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有些沉寂,蓝玉斋忽地叹了口气,好像细微调整了坐姿,他道:“你先回去吧,我只再抄一会儿就回去,明日再来着手修复。”
蓝玉斋的手紧紧抓在自己膝盖上,暮尘歌就去摸他的手。
何冬青一听他说明日,便想起个话头:“近来人间有朝廷命官失踪,大理寺卿派人查了两次,一无所获,就在前天,大理寺卿亲自秘访,竟然也不见踪影,大理寺上报说恐怕此事并非人为,于是朝廷授意,求助羲和宗。”
羲和宗与南朝皇城离得近,羲和宗宗主虽不喜南朝皇帝,却也面对南朝几次三番的示好拉不下脸来拒绝。
至于为什么不喜南朝皇帝。
南朝皇帝是土匪出身,从底下来的就总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虽然治国理念还算以人为本,但土匪作风难改,打仗好使阴招,出游看上美女直接拽上车就拉走,吃了顿好的也直接连厨子端进宫,算不上残暴也落得个荒唐。
而且这皇帝他没脸没皮,合欢宗的生意做得四海遍布,皇族藏着掖着与其做点交易,无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看得过去就算了,南朝皇帝不是,宠幸合欢宗女修宠幸得天下皆知,由于自己无法供给女修的修炼需要,放任女修采补其他男子,绿得四海八荒人心冰凉,曾经十辆马车拉着金银财宝到合欢宗去,再一辆马车拉着美人而归,只因女修因想念宗内姐妹茶饭不思。
于是这位皇帝便与暮尘歌达成协议,暮尘歌说合欢宗女修不是奴籍,自然不可买卖,所以是“请”到皇宫去的,请一年便要花一年的钱,正月初八钱不到,女修便自行离宫。
皇帝又自认暮尘歌为丈人,成就他与女修的旷世爱情,逢年过节腆着脸孝敬丈人,又是金银财宝又是奇珍异兽地往合欢宗送,简直天下笑柄。
“后天护法会前往人界,宗主说金丹期以上弟子可自行报名随护法同去,我是肯定要去的,不如你也一起来。”
暮尘歌在桌子底下听得也认真,蓝玉斋尾音有些不易察觉的虚弱:“我自觉修为尚可,即便帮不上忙,也不会成为他人负担,若是能起到作用,我一定会去的。”
何冬青完全没听出这段左右脑互搏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护法都说教不了你,你这么谦虚干什么。”
“师尊说我资质平庸。”何冬青什么时候能闭了嘴回去睡觉。
“大理寺卿似乎已经查出失踪的人最有可能最后去的是——那个叫什么来着......万丽楼,合欢宗的产业?”何冬青并未察觉蓝玉斋的心声,仍旧把自己知道的事徐徐道来。
何冬青十五岁上山不问世事一心练武,对这方面一概不通,大抵是以为有点名的青楼都是合欢宗产业。
“不是,”蓝玉斋道,“风来楼才是。”
风来楼,南朝最大青楼,就在皇城坊市中心。
还小看合欢宗了。
哪怕是何冬青也对风来楼的日进斗金略有耳闻,更何况这还只是其中一个,还有更多产业给暮尘歌送钱,即便何冬青出身富贵,宗门也富裕,还是忍不住感慨一句妈的,首先感觉是很嫉妒。
“本来还想着你可以给我们些内部消息,这下是不行了。”
暮尘歌反复用手心摩擦蓝玉斋的关节,微凉细腻的触感从手心熨帖到心底,把这老畜生孝敬得直抬唇角。
“我并未过多参与师尊的生意,哪怕是在风来楼,也帮不上太多忙。”
“你连这些也没碰过?”
“师尊自己也并不完全亲力亲为,只一年看一两次账本最多了,多数都是琚缕峰在管。”
“那你师……师尊平日里都干什么?”何冬青很难把暮尘歌的脸和一声师尊联系起来。
“吃喝玩乐。”
暮尘歌轻轻咬了一下蓝玉斋以示惩戒,这小毛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这下全天下都要知道他的日常生活了。
“啊......”何冬青心道比他想象的要善良多了,“我还以为是杀人放火,栽赃嫁祸。”
“合欢宗上下无人以杀人性命的方式提升修为。”
何冬青觉得蓝玉斋是好人,只是他觉得蓝玉斋是个出身不怎么好的正经修士,并非他觉得合欢宗就是个什么好宗派,他只想凭借着心底的印象的说一句不是这样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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