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便并肩离开,何冬青已经有自己化神期的师父教导,自然没必要去找羲和宗再讨个老师,而蓝玉斋也对这事表现出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两人便在廊下切磋武功,只用扇子与拂尘,不用灵力,两人都留着手,打得十分好看,有来有回,不显紧迫。
何冬青问他:“既然你什么都会,也不想学羲和宗功法,还来羲和宗做什么,进天枝还能学些东西。”
蓝玉斋并未像昨日一般用冠冕的话回答:“羲和宗的藏书量仅次于天枝,而古籍孤本却比天枝更多。
前些日子有幸在羲和宗得到荣华图,在荣华图内找到一已飞升仙人九百余年前的残卷,残卷尚存文字对我有些启发,于是我便想将它修复。”
“所以你来羲和宗求学是为了借羲和宗的古籍修复残卷,那明日就去让讲学先生担保……”
他话音未落,突然察觉有人,与蓝玉斋同时停了手,转过头去就看到宗主的女儿满脸笑容,身后跟着两个一脸严肃的修士,正向他们走来。
蓝玉斋在魔族大牢里第一次见徐湘,她穿着妃色裙子与淡粉外袍,头发梳成两个发包,纯真而可爱,大概是她寻常的打扮,今日大约是为了用蓝玉斋送的玉兔发簪,在脑后只梳一个温婉的发髻,藕色的裙子款式也略显成熟,尽管配着依旧天真烂漫的笑容,看起来也稍微年长几岁。
蓝玉斋先向她行礼:“徐道友。”
徐湘笑道:“我都恩公恩公地叫了好多天了,你怎么还叫我道友呀。”
少女的语气又让那点成熟消失不见了。
她从袖中拿出一块剔透的水晶币子,用皮绳系着,两面雕龙,能盖住蓝玉斋一半多的手掌。
“这是羲和宗通行令牌,除了禁地和前辈们的私人住处,其他地方都能去,”徐湘抬起手,指了指北边,“来求学的弟子除了碧云峰和主峰哪都去不了,其实羲和宗好看的景色都在北面四峰,拿着通行令牌就能去看了。”
何冬青见徐湘完全没有再拿出什么来的意思,便问道:“我呢,湘觉仙子,我要看着他不在你们羲和宗做坏事的,我也要跟着。”
徐湘像才看见有何冬青这么个人似的,撇过头哼了一声:“恩公把我从魔族手里救出来,一路上照顾有加,根本不可能是坏人,再说你自己突然站起来要跟恩公打架,打坏我家地板还没打赢,就算他要做什么,你拦得住吗?”
灵力低微的修士自然不敢和他这么说话,灵力在他之上的修士掂量他的实力与宗门,也不去得罪他。
但徐湘只是个父母宠爱有加,如凡俗中人一般性情的筑基期小姑娘,十几岁的年纪,没这么多弯弯绕绕,对何冬青也像对平常朋友一般说话,何冬青根本生不出什么气来,只觉得徐湘这句话往他脊梁骨上捅了好几把刀:“……你,我,我打坏你家地板又不是没赔钱……”
蓝玉斋忽然伸出手,要将躺在掌心剔透的令牌还回去:“贫道自知身份敏感,倘若在宗内随意走动,只怕会惹人猜忌,碧云峰山明水秀,能在此借住,已是幸事。”
徐湘想去推他的手,又察觉到身后两名修士目光如炬,若是有什么肢体接触肯定要被小题大做地拦住又告诉她爹,只道:“你管那些人干什么,他们都没见过你,也没了解过你,信口胡言,你不要管他们的诋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羲和宗美景也算有名,你来了羲和宗却连景色都看不到,传出去才是我不会做人呢。”
蓝玉斋不答,只仍旧伸着手,骨节匀称。
徐湘正急着,忽然瞥见何冬青,便不情不愿地从腰间把自己的通行令卸下来,丢给何冬青,砸在他胸膛上:“这样行了吧,你们一起,一起去,不准再拒绝了。”
说完她生怕蓝玉斋再把通行令还给她,转身一手推着一个修士的背带着他们赶紧离开。
徐湘走得匆忙,何冬青看着手中的通行令,对蓝玉斋笑道:“这下不去逛逛就是拂了人家的好意了。”
蓝玉斋低垂着眉眼将通行令收好:“徐道友性情直爽,待人真诚,而我救她,并不完全没有荣华图的诱惑,我这般贪婪之人,如何配得上道友真诚相待。”
何冬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偏着头看蓝玉斋,蓝玉斋生得眉目端正,分外俊朗,而低垂着眼帘就能看到似乎比常人更加纤长的睫羽。
他想起他的大师兄,清寒仙尊破魂期渡劫时震得方圆几百里都听得见惊天巨响,大地撼动,渡劫后步入化神期,从闭关中出来时,眉间生出一抹朱砂红。
蓝玉斋的眉间,也许应该也有一抹红。
他这么想着,一胳膊搭在蓝玉斋肩上:“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整个修仙界除了你还有谁真去救她了?不想舍己救人是人之常情,你既然去救了,就比他们强得多,对自己知足吧,除了我大师兄,我也只见过你这么一个君子而已。”
他揽着蓝玉斋往北边去:“走走走,看看他们羲和宗到底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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