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法虽然可逆,却也是对拨脉之人的损伤,一般只有那些实在疼爱家中小儿的修士才会这么做,没想到合欢宗宗主对徒弟这么宝贵。
陈问心压了压脑子里的想法,再次看向暮尘歌,第一次觉得修仙界第一邪修给他的安全感比清寒仙尊还强。
当然,人总是不能随便想的,刺骨的冰凉沾染了他的半边身子,他往旁边一看,暮尘歌开出洞的洞的两边被扯开一条苍白的裂隙,清寒仙尊从中而来,雪白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大师兄?”
清寒仙尊略微颔首:“我失去了你们的音信,便来寻了。”
他的目光垂向蓝玉斋染血的白衣,伸手过去:“你受伤了。”
陈问心刚要向清寒仙尊讲述自己的演算模型,忽觉一阵巨大的危险,这种来自直觉的闪躲让他把棋盘搂进怀里,抬头一看,暮尘歌与清寒仙尊对立,两人竟已过了一招。
“别用你的爪子碰他。”
陈问心和何冬青:“……”
我听到了什么,他在和清寒仙尊说话?
“暮尘歌,”清寒仙尊并未被他激怒,他垂下的白发随着轻微的动作摇晃,像一副因法术而暂时动起来的画,“天道的齿轮啮合,会碾碎一切妄念,顺应天道是我等身无择行的通路,只有我可以救他。”
暮尘歌:“滚。”
两人的气氛剑拔弩张,陈问心完全不敢动弹。
“你少多事。”
清寒仙尊:“你可以一直执迷不悟,蓝玉斋却不应被你牵累。”
“蓝玉斋不应被我牵累,难道就应该跟你一起成为天道的走狗吗。”
“等等,二位,等等,”陈问心忽然出声,二人将目光移向他这个小人物,“蓝玉斋和何道友身上都有伤呢,不如先治治伤?总这么流血也不叫个事儿吧。”
看着二人暂时平和下来,陈问心心道蓝玉斋你人脉够广的,要不是你,他这辈子哪有机会见到修仙界第一仙尊和第一邪修吵架的场面。
乌骨认识暮尘歌,甚至对他有些熟悉,但提醒着自己在蓝玉斋面前装作陌生,另一个白发男人他是真见也没见过。
陈问心低声对他道:“没事了,有那两位保护,整个天下也没有比蓝玉斋处境更安全的人了。”
“他是……”
陈问心想了想,觉得说不好:“等日后,你亲自问蓝玉斋吧。”
那边暮尘歌给蓝玉斋渡了些灵力,清寒仙尊也伸出手去愈合了蓝玉斋的伤,暮尘歌看着那只碍事的手,到底看在蓝玉斋的面子上把骂人话吞了下去。
渡过来的灵力让疲倦稍减:“师尊,赫连回死了,茯荼也死了,我把他的头扔进了那颗骰子里。”
“嗯,我知道,先离开这儿再说。”
又是这种感觉,这种对事态散漫的掌控感。
“你知道什么……师尊,你知道什么?”蓝玉斋谨慎地抓住暮尘歌语气中的蹊跷之处:“你知道那是什么,十八面骰子,巨尸,灵脉……”
暮尘歌摸摸他的脑袋:“别想了,有些事对你来说为时尚早。”
七十多岁的蓝玉斋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弄得发愣。
又是“别打听有的没的”式的敷衍。
仔细想来,暮尘歌除了喜欢操他之外,是个好师父,大部分时候知无不尽,在他没有走出院门的那几年中也什么都乐意让他去试试,其中甚至包括他十来岁时好奇女孩子带耳环是什么感觉,暮尘歌找来银针就给他穿了个耳洞,他左边耳垂通红了两天就把那耳环摘了。
所有敷衍的情况,都是有关魔族的。
“那是地脉,与天道相连的天下万物灵气之根,”清寒仙尊开口,“一隅尘蝠药师曾经真实存在,他们是耽于推演的狂人,他们曾触及如今智慧难以窥探的真实。”
陈问心:……这真是我能听的吗……
蓝玉斋在大量信息中一时找不到落点,只是想着,那茯荼是彻底死了啊。
暮尘歌睨向清寒仙尊,“你不知道地脉在这下面?”
清寒仙尊的表情毫无变化:“我不知。”
“圣地一直是你带人守着,除了屠杀魔族你还干过别的事吗。”
“何种立场可供你为魔族之死与蓝玉斋涉险迁怒于我,这是变数,变数因何而生,无人甚于你清楚。”
“变数之前我仍有余力应变,而你一步步变成只会听命于天道的傀儡,世人以为你半步登仙,其实你不过是个半死之人。”
“我未见你的余力,只见天道的——”
“你们,”乌骨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争论,陈问心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粒丹药,“是他的长辈吧,一定要在他面前吵架吗。”
蓝玉斋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他其实也听不懂暮尘歌和清寒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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