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借着蓝玉斋的片刻失误追击而上,忽然金光乍现,他偏头躲开,何冬青的剑意从颈侧擦过。
蓝玉斋抽出长剑,血槽中雷光一闪,暮尘歌借给他的雷离剑而出。
几丈长的雷光将地面裂开,魔族眼中闪过惊异,更多血液涌出至身前抵挡雷光。
蓝玉斋乘胜追击,魔族短暂逃窜之后再次正面压过来,身上破裂之处的血液正如有生命般往伤口里钻。
这魔族非常难缠,可怖的巨力取之不竭,甚至愈战愈勇,显露出愉悦的笑意,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两柄短刀每一次挥动都与两人的兵器碰撞出尖锐的声响。
蓝玉斋持剑,何冬青执扇,二人紧咬牙关不敢轻敌,他们虽几乎从未并肩而战过,一长一短却也配合得也行云流水。
蓝玉斋向来讨厌与魔族战斗,这帮东西不觉疼痛,空有蛮力,只不过几息之间,他就觉得已经与这魔族陷入了黏稠的纠缠。
一颗被打磨至石子大小的灵石忽然从魔族脖颈钻出,它豁开的血洞没有愈合之势,何冬青转手将扇子推出,锋利的银扇割开魔族另外半边颈部,又旋回手中。
头颅近乎离体,魔族捂着脖子向下坠落,蓝玉斋与何冬青才看见那枚银弹来自于陈问心的伞尖,那伞尖透出一种过热的颜色,然后忽地刺入下坠的魔族体内。
只见血液从他捂住脖子的双手指缝,被刺穿的胸膛与口中倾泻而出,然而几人还来不及生出什么获胜的想法,他奔涌血液的喉咙中就含混着响起愉悦的笑声。
完全不正常的血量浸染地面,宛如沸腾般翻滚起来,异常诱人的气味直入口鼻,在喉咙融开,变作直白炽烈的渴望。
蓝玉斋在察觉到那香气的一瞬间就屏住了呼吸,然而腥香仿佛还在从皮肤细微地渗透进来,转瞬间就已经挑起了变化,他眼中望见包括何冬青与陈问心在内的所有人时,心中都只震荡出剧烈的杀意。
无论修仙者还是魔族,他此刻都想将他们的身体撕开,痛饮其血。
何冬青忽地踏上剑身,揽住他的腰抓住陈问心的衣领,带着二人向着幽暗的狭路逃去。
茯荼见三人离开,被三哥砍在肩头也不还击,而是追着几人离开。
多年来的理智已经习惯压制渴望,蓝玉斋很快便回过神,却觉得那股可怕的香气还在追自己,他暗骂一声该死,从前怎么不知道茯荼兄长是玩这么阴的,那挑动人杀戮欲望的能力在魔族内斗之中屁用没有,简直是专门为了与修仙者战斗而生的。
何冬青见他抬起头来:“你没事了?我就说大师兄给的护身符一定能用上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邀功?
蓝玉斋觉得这次涌上来的杀意绝对真情实感,他推开何冬青的手踩在自己剑上,于空中猛回身迎上奔来的茯荼,把他拽上剑身。
“接下来怎么走!”
茯荼伸手指了个岔路:“那边!”
紧接着极强的压迫感迅速逼近,他猛转方向扎进岔路,就见一道顶天立地的红色风刃在身后劈开甬道,一往无前地砍过去。
合着茯荼全家就茯荼自己是废物?尔宁王脑子里是生蛆了吗竟然想把王位传给茯荼!
陈问心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他锤锤自己的脑袋:“刚才那魔族刺激了我的欲望......”
蓝玉斋:“是,他会蛊惑我们自相残杀。”
陈问心道:“不止,我现在头脑很活跃,我有个想法。”
“什么?”
陈问心并未回答,他抓住灵力化作的法器棋盘,将其横纵拉扯成正方体,九个星位与中线悬浮其中。
“你要做什么?”
“迦南深处在呼唤魔族,向下逃一定会和他们撞见,我们要做好上行的准备,但听魔族壮士的话,迦南只吸引魔族向下,而没有放他们回去的打算,所以我想测算裂隙出现的位置。”
何冬青:“这地方宛若活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变化,裂隙的出现是完全随机的,你怎么算?”
陈问心头也没抬,紧盯着怀中的一方空间,黑白子化作点点亮光出现其中。
“无序只是我们对尚未找到的规律的临时定义,并不等同于不可推导,事实上,只要掌握了足够多的条件,连骰子的运动轨迹都可以计算。
而且太阳底下无新事这句话的应用范围比一般人想象中的要广,我创立的机关占验术测算过非常多的东西,发现就连尘世间的王朝兴替,风雨变换都是有规律可循的,我们自以为命运无常,其实绝大部分事物的发展都符合规律,重蹈覆辙。
所以,我想此处也大概率不会例外,只是它的规律比较复杂而已。”
蓝玉斋看向何冬青,何冬青脸上不出意外的一片茫然,他又看向茯荼,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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