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呀,小莱。”尤金纳德突然像失去兴趣一样摆摆手。我抱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从桌边起身,去旁边的柜子里扯出好几份《预言家日报》,摊开一份在我眼前。
几道闪光灯过去,魔法照片上的场景清晰地呈现出来,一众记者和威森加摩巫师围观中一个唯唯诺诺的黑发男人极度惊恐地被推入审判厅。尤金纳德指指上面的标题:《沙菲克夫妇惨案告破,凶手已落网》,下面的铅字印着那人的名字,赫尔本·诺特……似乎是爱德莱德的父亲。
“我母亲看到他就尖叫。”他淡淡地铺开报纸,“他还有个兄弟……不过,就是奥斯维德·诺特先生大义灭亲举报了他……从此新上任我父亲空出来的位置。”他发出一声嗤笑,“哎呀,没有人会信,但我知道,不说赫尔本,奥斯维德绝对不无辜……他为什么总是抓不住真正的食死徒呢?又为什么觉得你那天是从‘翻倒巷’来的?”
又一阵吵闹声从楼下传来,现在甚至多了桌椅板凳砸地的闷响和厮打的尖叫,不知道是哪个喝多的人拿手指甲划拉起下面的玻璃。我捂着一只耳朵,眉间后知后觉感到生疼。尤金纳德看着窗外,转头来,仍然笑着。他似乎永远笑着。
“记得葡萄吗?”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说过我愿意帮助你——”
“‘永远的朋友’。”他无视了我的茫然,自顾自说道,“还有个跟它类似的习俗,在同一个屋檐下分享过水和面包,也将使两人的关系永不结仇……小莱,喝口水吧,喝口水,我就告诉你我打算怎么复仇——”我皱起眉,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却止住我向前倾身的意图。
“不然我现在就把罗道夫斯他们干过的事,写成匿名信,交给老克劳奇和《预言家日报》。”他笑着伸手在那杯水旁边,“就算没有证据,你和小克劳奇也就结束了吧?”
起身的动作停在半途;我默然一顿。
啊,朋友。
多年以来……从葡萄开始?……我眼前的这个人,是否真的是我的朋友呢?
我垂下眼,手却很难握住衣兜的魔杖,但是,握住了……那么,就做吧。
我猛然拔出魔杖:“一忘——”
但他下一秒把那杯柠檬水往我脸上一泼。
那张脸一瞬间在水滴模糊、扭曲的景致中变得……动人。水从头发上不断落下来、一连串的水珠,每一滴都带着奇妙的芬芳,连缀成木头清香、油墨香、柑橘香和苹果花的雾……我向他走近,俯下身……
“啊、爱情,迷恋。”他在我的呼吸扫到他耳畔时笑着别过脸推开我。我不由自主地感到难过,他话里的轻蔑和嘲笑难道是针对我吗?我的爱对他难道一钱不值?那他为什么要让我待在这里?他不知道比起见不到他,见到他而他拒绝我更令人痛苦心碎?那双翠色的眼睛看向我了——啊,但是,仍然是嘲笑、轻蔑……那深处的一点苦恼又是为什么呢?
他向我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即使最轻的抚摸也令人心花怒放——可是,一旦知道这就是能得到的全部,不会再进一步,那又是多么大的苦楚!
“看别人这样可是很有意思的啊,不是吗?尤其是那人其实还爱着别人。”他轻快地说,然后,不知为何,开始谈起一些我并不关心的事情,尽管只是听他的声音也令人感到愉悦,“你觉得我不想复仇吗?不、不,小莱,我太想了……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你一个人来这里就太危险了……我知道诺特之外你们莱斯特兰奇的手笔,我知道你家打算拿你做什么……我能连带着你们的计划毁掉你。
“不过,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呀。所以我会去毁掉别人……那个可怜鬼还有个女儿,奥斯维德好像也很喜欢她。不,不管了,喜不喜欢都无所谓。我要继承沙菲克家,我可以需要联姻,需要一个生‘继承人’的人……她现在落魄啦,我有的是手段……是啊,羞辱,无耻,毁灭,以大欺小……没关系、没关系——”
他咯咯笑起来,“我这样恶劣的兴趣直到你们都死、死掉连骨灰都没有、一丁点残存也不剩,也不会彻底消灭的……多谢你们给了我一段能永生咀嚼的乐趣啊……那就是恶毒的复仇!钻心剜骨、永不遗忘、永不磨灭……好了,好了!我用的剂量不多呀。”他放开手,眉眼轻松地看向我,另一只手也放开魔杖,“清醒了吗?”
水雾中突然出现一线清明;我打了个寒颤,恶心、失望和怒火一起涌上来。沙菲克叉着手指,表情仿佛刚欣赏了一幕传世歌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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