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河呢?一大早跑哪儿去了?”三妹发牢骚似的不满。
现在七点多一点,平时这个点她还没起床呢。她七点五十起床,十分钟化妆出门,半个小时到打工的店里,一分钟不差。今天突然早起打乱了她一贯的生物钟,让她头疼。
“下地里去了,我昨天让她今天早上去把地整一下。”刘春红回答道。
于是大家又不吱声。
就在一家人为各自利益发愣之时,徐云河从外面回来。
“啊?什么时候打来的?你们怎么不去喊我?伤得重吗?”
“刚…放下电话你就回来了。不知道,人家不说,只说受伤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刘春红急得跺脚。
“妈,孩子你们先照看一下,我得去看看。”
“是的,是的。”
刘春红急得没主意了。
“一起去吧,出了这么大的事。”胡东顺说道。
“哎。”刘春红觉得老公说得对,自己孩子受伤,得先知道情况啊。和徐云河一起去,以她为主,费用自然都是她出。
徐云河连衣服都没换,抱起女儿便出门了。既然都去,孩子也只能带着一起了。
一路的焦急无法言说。
徐云河在路上回拨了未接来电。打电话的人是胡勇车间主任,和刘春红说的差不多,胡勇受伤了,家属赶紧来一趟,市人民医院急救科。
徐云河连忙问,人严重吗?
那人支支吾吾言辞闪烁地说道,尽快赶来。
徐云河的心往下沉。
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重症监护室外,当徐云河第一眼瞧见丈夫时,她两眼一黑差点栽倒。
抢救室里,胡勇的脸上和身上都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两边都连接着仪器。头上包着纱布和网罩,脸是浮肿着的,发青,几乎认不出来原来的相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离开家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啊。”徐云河崩溃大哭。她根本不敢相信,病床上躺着的人是胡勇。
可怜的女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妈妈这样吓得也哭了起来,扯着妈妈的衣角。
徐云河双腿无力坐到了地上,抱着女儿娘儿俩只会哭。
主治医生来了,首先和家属交待了病情。
坐在地上的徐云河见医生来了,便挣扎着站了起来。
“病人病情不容乐观,主要是颅脑颅底伤,再外加主要脏器的损伤,失血、脏器功能损失等,每一样伤都是致命伤,你们家属要有心里准备…”
徐云河再次瘫坐到地上,她不能接受医生的说法,什么致命?什么准备?让她准备什么?不可能,胡勇还年轻啊,孩子还小啊,他怎么舍得丢下她们?
医生交待完病情后同情地看了地上的徐云河母女一眼,然后离开。
一旁的胡勇单位的领导随后和他们家属介绍事情经过。事情是这样的:早夜班交接班时,车间行吊的一位装吊工违规操作致起吊的重物脱钩,将胡勇砸伤。
领导同时表示,现在将不惜一切代价抢救胡勇,胡勇的治疗是在最好的医院,由院长带头组织了专门的专家团队在进行抢救,请家属相信。厂里已经安排了家属吃住的地方,就在旁边的一家快捷酒店,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后续的事等胡勇康复后再进行商议。
刘春红等人听了领导的一番亲切的话语之后,先暂且宽心。送走领导后,全家人守在抢救室门外。
抢救室内,胡勇身旁的仪器不时发出异响,医生护士就是一通奔走拼搏抢救,他们在和死神决斗,希望能挽救一个年轻的生命,尽最大可能护佑生命。
一家人一直在抢救室外守着。
刘春红心里难受极了,看着抢救室内的大儿子弄成了这样,再看看地上的徐云河母女,她心灰意冷,这日子还咋过哟。
胡东顺从蹲着的墙边站了起来,他走到徐云河身旁,弯腰抱起哭累了睡着的孙女,然后对着徐云河说道。
“孩子,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徐云河摇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别犟,你熬坏了再把孩子熬坏了,可咋办?”
“是啊,嫂子,先走吧。”二弟和三妹也同情地说道。
徐云河无助地望着他们。
“走吧,我在这里,你先带孩子去休息一下。”
说完,胡东顺把孙女交给儿媳。
徐云河抱过女儿,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徐云河只在快捷酒店小憩了几个小时便又回到医院。女儿实在是累了,睡得正酣,她便把女儿托付给了三妹。
徐云河来到医院后,换走了公婆和二弟,好让他们也去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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