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君。”
没想到,温玉一口应下。
只见她缓缓走到坐在椅子上的陈禹面前,漠然地坐在他的腿上,伸手要去抚摸他的脸。
可刚要碰上时,陈禹突然脸色大变,紧紧攥紧她的手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
温玉低头不回答,豆大的眼泪从脸上滑过,她本来就是清冷那一挂相,现在又瘦又白,加上哭得小声隐忍,柔弱的样子更添几分我见犹怜。
陈禹顺势火大了起来,将温玉的手扳过来让常嬷嬷看:“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常嬷嬷抬眼一看,原来是温玉白皙的手臂上多了一条又长又红如刀刻般的伤痕,旁边还有很多乌青相佐,惨烈极了。
乌青她认,可这血痕也不是自己弄的啊?
常嬷嬷转头又看向了温玉,发现她正对着自己弯唇一笑,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恼怒地立马指向温玉道:“主君,是……是温玉她自己弄的,还请主君明鉴!”
温玉一听,立马爬到陈禹怀里低声啜泣。这是她从兰水她们那学的一招,没想到这么好用。
果然,陈禹更加勃然大怒了起来:“你是说她无缘无故给自己弄得全身是乌青,还有用刀划自己,你是当我蠢吗?”
常嬷嬷找不到理由,只能心虚地解释道:“可…可能…是温玉学习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吧。”
“放肆!”陈禹重重地用手拍了一下桌板,“你知道我是要将她送给谁吗?是要送给新上任的青州刺史,你竟敢要毁我这一向上爬的梯子,你是不想活了吗?”
主君生气的样子吓得常嬷嬷立马跪了下来:“主……主君息怒,手上有点伤没事的,小的以后会认真照看好温玉姑娘的。”
“还有以后?今日我就要将她给发卖给人牙子,你这岂不是误了我的事!”主君眉头紧锁,“你快给我想个解决方案出来,不然明天你就去给我刷恭桶!”
“主君,我有法子。”爬在陈禹怀里的温玉又直起了身子,从他身上退下,恭敬道,“我可取些脂粉涂抹在手臂上,这样只要不凑近看,就不会被人发现了。”
“对对对。”常嬷嬷附和道,“女子爱涂些脂粉,就算被旁人看见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那你还不快去取!”陈禹催促道,常嬷嬷得令就立马爬起来,起身出去替温玉寻些脂粉。
而屋内此时便就剩下陈禹和温玉两个人了。
刚温玉第一次那么主动,陈禹还有些回味,便伸手又去拉温玉:“温玉,你这么聪明,我突然有些不舍得将你送人了怎么办?”
温玉敏锐躲开,面上冷冷道:“还请主君以大局为重,奴婢始终只是主君的一枚棋而已。”
陈禹原先就是一个农民,娶了地主家的女儿才发的家,后面又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五六十岁的县令做续弦,这才在青州成了赫赫有名的富商。
温玉知道,所有人都是陈禹向上攀登的棋子,无论妻女,还是低贱的奴隶,只要能为他所用,他都会物尽其用,在所不惜。
果然要强拉她的手就被她一句话而扫了兴致 ,收了回来。
随即他单手敲了敲桌子同温玉开始郑重地谈起条件来:
“青州刺史,人性高洁,不愿意收礼,我只能将你发卖给人牙子,而人牙子会将你送到刺史府供刺史挑选。只要你能被刺史府里的人挑中选为丫鬟,那你母亲,我就会用药给吊着性命。但如果不能,你就让你母亲死在这个冬天吧。”
最后一句带着威胁,温玉也知道,只要自己没被选上,不仅母亲会死,她也会死。
她认真点了点头道:“主君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主君失望的。”
*
在交接给人牙子之前,陈禹还是让常嬷嬷将温玉好生打扮。不仅往她手臂上抹了白色脂粉,脸上也清扫点胭脂色,才有了点活人气色,再往唇上点点朱红,温玉那股天成媚而不妖的劲顿时就激发得活灵活现。
连买通的人牙子也夸手叫妙,还说带去供刺史府里挑选的都是些相貌平平的姑娘,陈禹的丫鬟一定能够被选上。
这话叫陈禹开心,他又往人牙子手里塞几块银两:“事成之后,陈府必有重谢!”
人牙子也激动地叫了几句“大善人”后,就用绳索捆住温玉的双手,带她离开陈府。
第一次离开陈府,温玉难得地闻到了新鲜的味道,有花草的清香、有街边小吃的鲜香、糕点的酥香……
陈府外的世界如此新鲜美好,温玉觉得自己这一次的选择是选对了。
人牙子牵着温玉继续在大街上走着,行至一处客栈门口便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温玉发现这里竟然站了七八十个同她一般大的丫鬟,她们同样用好奇地眼神看着自己。
“都给我站好!”人牙子对着众人轻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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