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复活节假,哈莉始终致力于探索布莱克老宅,她甚至趁小天狼星不在时揭开了他妈妈的帘子,跟那位“激情四射”的老妇人来了场语言上的亲密交流——
“畜生、贱货、肮脏的杂种!给我滚出去!你怎么敢在这儿待着——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哈莉饶有兴致地看她骂人,小天狼星出去了,她现在无聊地宁愿和克利切说话,可惜克利切也不怎么理她,小天狼星对它下令,不允许它用什么奇奇怪怪的语言攻击哈莉。
“你好!布莱克夫人!”她等这位女士骂得差不多了才开口。
这又刺激到了沃尔布加·布莱克,她缓了口气继续破口大骂——
“我生下的孽种的带来的小东西!不肖子的肮脏玩意!泥巴种的腌臢货!”
哈莉有点生气了,她冷冷地说:“你不能这么说小天狼星。”
沃尔布加的画像已经有些癫狂了,依旧毫不留情地骂:“我当然可以!他是我生下来的,我真情愿当时就把他掐死,省得现在活着给家族蒙羞!他从小就是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混账,一点儿比不上我听话懂事的雷尔!”
她忽然又瞪大了双眼,几乎要从画里跳出来:“我的雷尔!我的雷尔呢?”
她大声呼唤起来:“雷尔,我的好孩子!克利切!我的雷尔呢?”
克利切出现在她们面前,那一直为小天狼星所不喜的弓着的腰几乎要弯进地里,长鼻子戳着地毯,颤抖着,恭敬地对着沃尔布加:“雷古勒斯少爷已经不在了,他不让克利切告诉夫人——他、他——”
它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痛苦地对着地面开始垂泪。
哈莉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对,她看了看疯狂的沃尔布加·布莱克,又凝视克利切,下令:“回厨房去。”
克利切回去了。
经历长久的骂仗,沃尔布加那张苍白严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睁着空洞的双眼开始断断续续地大喘气:“雷尔……我的好孩子……妈妈的小狮子……”
哈莉忽然有些烦躁,抬手拉上了布莱克夫人的帘子。
她一个人在一楼待了一会儿,又跑到二楼去,正中央那棵巨大的家族树上清清楚楚记着每一个人的名字,她顺着树的脉络,沿着分叉的枝条一直找到奥赖恩和沃尔布加·布莱克,他们的小绣像下面生出两条分叉的枝干,一端连着早就被烧成一个洞的小天狼星,另一端,是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1961年7月16日—1979年3月25日。
哈莉心头一颤,不可思议地摸上那行早已黯淡下来的字——
1979年3月25日。
他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八岁。
哈莉面色苍白,大口大口喘着气,她不知道小天狼星回来后有没有认真观察过这幅被他厌弃的家族树——他想到自己的弟弟早就死在一个谁也不知道不在乎的阴暗的角落里了,可他知道他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吗?
哈莉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恐惧。
她定下心神,仔细去看代表雷古勒斯的那副小小的绣像,他长得很秀气,跟小天狼星很相像——黑发、灰眸、形容典雅而高贵,但比他看上去更沉默、温和,甚至说是阴郁而忧愁也不为过。
看上去就像是几个世纪前把自己关在阁楼里作画写诗的贵族少爷。
哈莉不敢想象这样的生命就定格在十七岁。
她偏过头,不忍直视这幅惨淡的生命之图,它已经赤裸裸地告诉了她太多东西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转头,哈莉发现了更多她意想之外的东西——墙的转折处,拿磷石刻出来的几道明显的横线——哈莉很熟悉这种刻痕,每年达力过生日时,佩妮姨妈都会在家里的楼梯口画一道线,用来纪念她的宝贝儿子又长一岁。
这是两种颜色截然不同的磷石,就像是有人刻意拿它们做区分一样,依照颜色深浅来判断,同一时间段,那个黑色的永远比白色的刻痕更高一些。
哈莉走过去,在上面的那些刻痕她甚至都有的够不到,这些记录身高的痕迹很明显是属于两个年纪一大一小的人——从孩子到少年——一家里的两兄弟。
是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
她脑子里响起布莱克夫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哦,响起克利切窃窃私语的咒骂,响起小天狼星不屑而讽刺的说自己从不是他们所期待的那个完美的孩子。
她又转回去,回头死死盯着那个灰色的人像——
雷古勒斯·布莱克。
哈莉冲下楼,疯一样想要从克利切口中得知更多他的消息——它蜷缩成一团躲在橱柜里,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挂坠盒。
见到她来,克利切警惕地直起身子,阴毒地看着她,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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