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一袋子酒从便利店出来,觉得这一幕如此熟悉。
塑料袋里,叮铃咣铛的酒瓶碰撞声此起彼伏,不远处的车里,叶济盈又变成了刚从医院出来那副模样——垂头丧气,眼眶红红。
她到底在烦恼什么呢?那么出名的金牌编剧,估计银行卡余额有几个零都要数一下,这样的人还能有什么烦恼?是刚刚在车上说的写不出来?
吃老本都能幸福一生的人为这个痛苦什么呢,要是她也这么有钱,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拥抱世界。
齐鸣雁换了只手提袋子,抽出口袋里的手机,看见消息栏里没有提示,不死心的又点开求职软件。
手机没失灵,她投出去的简历依旧石沉大海。
她视线停留在自己发出消息却无人回应的软件页面,却忽然想起大编剧在车上默默流眼泪的样子,于是难以自禁地,又想起刚刚隔着电话为自己出头的她。
她想,我简直就是失去理智了。
本来只是觉得跟在大编剧身边更容易接触到导演之类的人,更好争取角色,装着装着,竟然凭空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
她自嘲的笑了笑,暗骂自己真是没骨气,看见眼泪就心软。
她快步走回车前,拉开后座的车门,将袋子放在后座,坐回驾驶位,然后扶着方向盘,瞄了一眼叶济盈的伤脚。
叶济盈不想说话,齐鸣雁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和她聊的。
她们沉默着,从车上到地下停车场,又从地下停车场乘电梯,电梯镜面反射出依靠在一起的两人,齐鸣雁觉得有些刺眼,移开了目光。
她用自己的指纹打开门锁,回到叶济盈的家,暂时也是她的家。
齐鸣雁把装着酒的塑料袋放到桌子上,去厨房洗了个手,打开冰箱,随口询问身后的病号:“想吃什么?”
回应她的是起瓶器撬开酒瓶的“啵”声。
齐鸣雁皱着眉转过身:“等吃完再喝,你刚刚晚饭吃东西了没?”
叶济盈手上的银白色的酒瓶还没放下,迷茫地歪着头看她,见齐鸣雁看过来,还晃了晃手中只剩下瓶底一点点的酒。
齐鸣雁:“……”一会儿没看着就喝了一瓶。
她走过去抽走叶济盈手里的玻璃瓶,将它放在离叶济盈远些的桌面上,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再低的度数也禁不住叶济盈喝得急,她像是被呛着一样,眼睛湿润,偏偏又看起来不太清醒,不管齐鸣雁站那个方向,她的目光就像小鹿一样一直跟随。
看起来很可怜。
齐鸣雁蹲在她身边,低声问:“我能帮你吗?”
叶济盈的脸渐渐泛红,她的眼神依旧涣散,盯着齐鸣雁的脸又看了一会儿后,她主动脱掉了一直穿在身上的外套,安静而沉默的趴在桌上。
她小声嘟囔着,齐鸣雁听不清,只能凑近了贴在她脸侧。
相触的皮肤传递来异常的热量,她听到她说:
“……对不起。”
微热的吐息打在耳边,颤抖的真心听得齐鸣雁呼吸一滞。
那时把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大编剧吓得在床上说不出话时,明明感受到的是明确的、恶趣味的阴暗快乐。
现在她看到越来越多狼狈的叶济盈,却满脑子都是被依赖的……
满足吗?
光是听到叶济盈一声道歉,她就呼吸全乱。
叶济盈突然一挣,将玻璃酒瓶打翻,滚动的酒瓶摔落在地。
齐鸣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将身边人搂到怀中捂住耳朵,炸开的碎片满地狼藉,像钻石。
她想,我完了。
…………………
叶济盈好像漂浮在了空中。
那些一直积压在心中的情绪正在爆炸,在酒精的催化下,如同炸裂的烟花桶一样在体内爆炸。
可是偏偏她此刻却因为喝醉,灵魂疏离在身体之外,于是只能看着自己崩散成一团。
身体很热,胃中也在渐渐泛起灼热,可是又很冷,漏在外面的肩膀格外冷。
疼痛对于现在的叶济盈来说无比迟钝,她渴望这种迟钝更强烈一点,能让她彻底把什么都忘记,但偏偏就是虚无中的那一缕疼痛逼迫着她维系着理智。
她不得不清醒地想起很多个抱着笔记本哭的夜晚,想起那些高悬在天空的月亮,想起很多没有名字的星星,想起摇摆的树和春天的花。
那时她看什么都有感情,所以总能将其记录。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接触到什么就能给出回答呢,为什么现在她就像一块木头,即使拙劣的模仿自己过去的笔迹,还是一无所获?
她甚至想,回到那段时间好了,回到那段时间就会再次拥有曾经的天赋,有天赋太好了,至少证明她不曾技不如人,证明她也有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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