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什么?”海清猛地打断他,“照你的意思,这鱼妖还摸清楚了溪午峰的地形路径不成?!还是说——”
她目光陡然一厉,“是你溪午峰弟子故意放它进来的?!”
“宗主息怒,鳛鱼能游能飞能跑,说不定就是它误打误撞进来的呢!而且它也没伤到人……”
海清震怒,厉声道:“管它是飞进来的游进来的,还是你溪午峰弟子带进来的!马上给我彻查事情缘由,今后不许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溪午峰此前从未出过这种事情,两个外门弟子一来便引出祸端,指不定是她们俩带进来的呢。
看出海清对床上丫头的着急与关心,八长老不敢把心里想法说出来,连声应道:“绝没有下次了!”
回似月峰的路上,海清御剑沉默不语,板着张脸,周遭的空气经过她,仿佛直接变成冷风。
杜越桥坐在后面,大气不敢出,只在心里祈祷待会挨板子的时候,海清能下手轻一点。
到了似月峰,杜越桥麻溜地从海清飞剑上跳下来,一路小跑进屋,恭恭敬敬推开门,点上灯,然后拿出门后的板子,两手端着跪在地上,静候海清。
不知道海清压了多大的怒火,脸色阴沉满是愠气,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
杜越桥手都举酸了,也不见那双腿有要站起来的迹象,只听得一阵阵粗气吸进喷出的声音,心中惶惶不安。
她揣测不出海清的想法,暗自叫苦还不如拿起板子痛快赏她一顿,免得内心被煎了这面,还要翻过去煎那面。
眼神在屋子里四处乱瞟,看到摆在门口的背篓,杜越桥大着胆子说:
“宗主,我背篓里还有几根簪子,您挑一只戴上,肯定好看!”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
海清猛地一拍桌子,茶具震跳,她气得站起身,怒目圆睁。
“我给你时间反省,你倒好,不知从谁那学到阿谀献媚的把戏,拿什么烂花、簪子,献宝献到我头上来了!”
弟子顽皮嬉闹都不算什么,她唯独最讨厌献媚讨好的弟子。
明明都是十多岁年纪,光明磊落的不学,世故圆滑却学得有模有样,哪里有求学问道的样子!
盛怒之下,终于举起板子,使了十二分力气抽在杜越桥掌心。
“我问你,这一板,打的是什么!”
“打、打的是弟子献宝谄媚!”
手心火辣辣生疼,杜越桥忍着泪花,倒吸一口凉气,颤着喉咙分析自己的过失。
海清冷哼一声,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继续抽板子,“一件一件的,按先后说清楚!”
“打的是弟子不顾危险,执意下悬崖摘花!”
又是一板子:“第二板,打的是什么!”
“打的是弟子献宝讨好!”
“这是第三板子的事!”
杜越桥懵了,“啊?还有要挨板子的错吗?”
海清不语,只是一味地抽板子。
终于在挨了七个板子的时候,杜越桥说出了正确答案:
“打的是弟子畏缩,被妖怪吓晕了去!”
海清这才停手,将板子狠狠扔在地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天赋不佳,不能同鱼妖打斗,合乎情理,但你竟然吓昏过去,关之桃也是外门弟子,怎么不见她像你一样晕倒!”
“倘若你只是下悬崖摘花,我非但不会责怪你,还要高看你有胆量!谁晓得你这样胆小懦弱,让我脸面何存!”
“楚希微年纪比你小,却能临危不惧,提剑杀妖,你不觉得脸红吗?!”
杜越桥的脸适时红了,支支吾吾想辩解,却发现自己脑中一片混乱,怎样晕倒的一概想不起来,只记得铺天盖地的剧痛。
海清还在夸别人家孩子,拿杜越桥和人家对比,越比越生气,转念一想,还好只是替楚剑衣教徒弟,气消了大半,便找理由安慰自己。
“她能斩那鱼妖,楚家的宝剑立了不少功。”
楚家?
杜越桥听到这个姓氏,才反应过来楚希微也姓楚,心中一动,“宗主,师尊和希微都姓楚,她们是一家人吗?”
“当然……”话正要脱口而出,海清立刻搪塞过去,“你问这个做什么,这是你要考虑的事情吗?”
楚剑衣的楚和楚希微的楚,当然出自一家。
若告诉她两人是一家,海清忧心杜越桥会去给楚希微说道,怕那位大小姐知道了,不晓得会怎样对待杜越桥。
海清怒视杜越桥,恐吓她不要再追问下去,却瞥见她手臂上的镯子,青光闪闪完好无损。
不是说有危险楚剑衣能感应到吗?
今日之事,她是知道了不想来救,还是这镯子压根就没有传信的功能?
大话一堆、没有责任心的王八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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