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萧濯云有些语塞,一向自诩侠士清流的他,竟不知如何面对眼前此人的满目血泪。良久,他只闭了闭眼,喃喃道:“你恨我,所以才用玉佩嫁祸于我。”
陌以新却摇了摇头:“他嫁祸于你,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将案子的影响闹大。”
“不错!”书生厉声道,“谭秋一死,官府必然会从曾与她冲突之人查起,就必然会查到卢骏年的头上。可我哪里知晓,查案的官差会不会碍于侯府高门,将事情压下去草草了之?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嫌疑嫁祸给一个身份更高的人,并且将消息传出去,如此才能让官府迫于压力,不得不查!”
萧濯云不禁后退一步,难以置信道:“我有嫌疑的消息,是你传开的?”
书生傲然冷哼一声:“官场肮脏,有官官相护,也有官官相斗。萧丞相在朝中浮沉多年,政敌自不会少。我只需传出风声,自然便会有人加以利用,帮我扩大影响。”
“住口!”刑部尚书王大人终于忍不住呵斥一声,拂袖道,“区区一个赶考书生,竟在景都搅弄风云,将多位贵人牵连其中,真是岂有此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书生昂首回视,丝毫不惧。
陌以新没有理会这些争执,只接着道:“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从你决心复仇开始,步步算计,一步不落。你挑选了说书先生这个身份,既方便散布诅咒的传言,引导舆论,制造恐怖;又为下一步接近钱夫人,施行你的第二案打好了基础。”
“这是何意?”王大人问。
书生邪笑道:“我先散布华莺苑受到诅咒的传言,华莺苑的生意自然会一落千丈,我再以说书先生的身份找上门去,提出帮他们重编一套说书话本,扭转诅咒之说,这便有了接近他们的机会。只是我没想到,我还没找上门去,那女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安不由长叹一声,难怪老板娘说去想办法挽救生意,却没有回娘家,而是不知去了何处,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凶手离奇掳走,原来她竟是去收买说书先生了。凶手一直在华莺苑附近的繁华地带说书,竟误打误撞被她第一个找上了……不得不说,真是阴差阳错。
陌以新微微蹙眉,眸中的清光闪动着凛凛寒意:“好一个书生,心思之缜密,计划之周详,对人心之把握,步步令人胆寒。倘若你性情纯正,前途与造诣不可限量。”
书生轻蔑冷笑一声,丝毫不甘示弱:“好一个景都府尹,倘若你当初也能如此认真对待玉娘的案子,又何至于此!”
陌以新摇了摇头:“玉娘坠崖的确是一场意外,即便有种种缘由,但这些人终归不是凶手,更不该由你处决。”
“不!”书生蓦地咆哮一声,“他们都该死,是他们联手将玉娘推下了深渊!她还那么年轻,她就那样死了,没有享过一日清福,没有等到她本该有的好时光!”
在那挑灯夜读的一个个日夜,他曾想过许多次。他自问天资卓绝,才学渊博,此次赶考必能金榜题名。待那一日,他便三媒六聘,求娶玉娘为妻。他们会如同儿时一般……玉娘喜爱唱曲,他便为她写唱词;玉娘爱听说书,他便扮作说书先生,将话本子讲得妙趣横生。他想每天都听到玉娘的歌,玉娘的笑……
可就是那每个人的恶,造就了一个女子悲惨的结局,也让他失去了最珍重的东西。每一次下手,他的内心都没有一丝挣扎,唯一遗憾的是,他的双手沾满鲜血,待死后要下刀山地狱,便再也无法见到玉娘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这个清瘦文弱的书生,面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得他站立不稳,可他仍然是这里最令人心悸的人,因为他理智到了精明,却又癫狂到了可怕。
便在此刻,趁所有人分神之际,书生又忽然暴起,将匕首刺向卢骏年。
众人大惊,却是风楼再次跃起,将匕首踢落在地,反制住书生的双手。
“我不服!我要杀了他!”书生癫狂高呼,双腿拼命挣扎着向前踢去,这最后一刻的失败令他只觉胸中被猛地一击,竟呕出一口血来。
正午的闹市再次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开口言语。只听得“扑通”一声,是卢骏年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他瘫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不知是后怕,还是悔恨。
陌以新迈着与平日一样不紧不慢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书生面前,微微低头与书生耳语了几句。
众人不明所以,书生更是用一种愈发奇怪的眼光看着陌以新,仿佛失神片刻,忽而又大笑起来。这一次,不是张狂的笑,也不是凄厉的笑,竟似真正的开怀大笑,笑了良久才道:“陌大人,我服了你!”
所有人更加摸不着头脑,陌以新却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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