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青惊得跳了起来,“我整整半年工钱,竟然才买得起一件衣裙!”
风楼面无表情,接着道:“而那双绣鞋,与衣裙配成一套,成套购买需要八两八钱。”
“这、这也太贵了!”风青仍在惊叹,“谭秋只是一个普通歌女,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
风楼默了默,又补充道:“据店铺老板所言,他对谭秋此人并无印象,想必不是常客。”
风楼带回的信息,无疑验证了林安先前指出的疑点。死者谭秋,的确是在不久前得了笔财。
“她……她到底哪来的钱?”风青喃喃道。
陌以新没有答话,只伸手入袖中,取出了那枚玉佩。
“大人的意思是——”
“也许,谭秋真的依照濯云所言,去当了这块玉佩呢?”陌以新缓缓道。
风青更加讶异:“倘若当了,玉佩又怎会还在她手里?”
林安思忖道:“萧二公子是在半月前将玉佩送给谭秋,而谭秋是在十三日前订购了昂贵的衣裙,时间上的确十分吻合。”
“可、可是……”风青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陌以新将手中玉佩递给风楼,道:“明日找人将这玉佩图案拓下来,多画几张,带衙差们去各家当铺查问。”
林安看了风楼一眼,对于谭秋是否真的典当过这枚玉佩,他们也只是推测而已,相比于寻找衣裙,明日的调查更是全碰运气了。
待林安草草安顿下来,夜已深了。府衙偌大的内院只住了陌以新、风青、风楼三人,据风青所言,府里平日打扫做活的下人,都是萧丞相从相府亲自拨来的,并不住在府衙内。整座府邸的确很空,因林安是女子,陌以新便安排她住进了单独的小偏院里。
林安平躺在床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身下松软的床褥,这里,便是她眼下的小窝了。
染血的绣鞋,锦衣的歌女,诅咒的传说……林安眼前不断闪过一幕又一幕画面,最终却定格为陌以新那张俊朗的脸,如墨的长眉总是舒展着,幽深的眼眸中仿佛包罗万象,却又不染纤尘,令人忍不住便想要看得更深。
林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睁开眼,身遭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到底不是梦啊……扑朔迷离的命案就在眼前,三日破案的圣旨还悬在头顶,可是,这却是林安穿越数日以来,头一次能够安心入眠。
再次睁眼时,天刚蒙蒙亮。
林安在小院的井边简单梳洗一番,便向着昨夜记忆中衙门大堂的方向而去。虽然她尚不知陌以新几点上班,不过,这毕竟是她正式被收留后的第一天,先去和上司打声招呼总是没错的。
刚走到前院,便见一衙差匆忙跑过,一脸愁容。林安忙紧走两步,跟了上去。
“大人,又出事了!”衙差一见陌以新,便喊了这么一句。
风青正优哉游哉坐在一旁喝茶,闻言先抬起头来,道:“怎么了?”
“又死人了!”衙差惶恐道,“华莺苑的老板娘,吊死在树上了!”
林安怎么也没有想到,仅仅过去一夜,竟然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天刚亮,华莺苑钱老板打开酒楼大门,便看见在门口那颗标志性的梧桐树上,他的妻子一动不动地吊在那里。钱老板当即吓晕了过去。随着天光大亮,街上有了行人,这梧桐悬尸的可怖一幕被越来越多人亲眼目睹,这才有人报了官。
围观群众将华莺苑门口围得水泄不通,最令所有人惊骇的,还不是这具高悬的尸体,而是这尸体上,赫然又少了一只绣花鞋。
“死亡时间大约在四到六个时辰之前,也就是昨夜亥时到子时。死因是死者脑后的一处明显外伤,由钝器敲击所致。死者脖颈上只有一道勒痕,与树枝上悬挂的布绳相吻合。因此,应是先被人从脑后敲击致死,死后才挂上树枝。”
华莺苑内,风青向陌以新详细汇报着他的验尸结果。
钱老板早已苏醒过来,此时正双目无神瘫坐在地,好似一尊雕像。
陌以新看向钱老板,道:“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
钱老板听到问话,眼珠才动了一下,哑声道:“回大人,内子昨日下午便出了门,之后一直没有回来。”
“一夜未归?”林安惊讶,“你都没有出去找找?”
钱老板痴愣道:“内子说,生意如此冷清下去不行,她要去想想办法,让我留下看家。内子娘家有些本事,往常遇事她也常回去搬救兵,我以为她又是回娘家找人帮忙去了。以往她回娘家小住,莫说一夜不归,便是三两日也是有的,我便没有多想。可谁知,方才我早起开门时,竟、竟看见……”钱老板面上又露出惊恐之色,眼泪也无知无觉地涌了出来。
一阵沉默后,陌以新开口道:“玉娘为何离开华莺苑?”
这话题未免转得太快,莫说六神无主的钱老板,连林安也是一怔,想起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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