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执着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挑起几粒米饭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夜空如洗,庭院四角的灯烛跳跃着暖光,楚晏却无暇欣赏夜色,更无意与同桌两人闲谈,视线只放在面前的一碗饭上,却空洞洞好似没有聚焦。
恍惚间,似有水滴自空中落下,正落在这一碗米饭之中。
下雨了?楚晏下意识想道,眼神却猛地一缩——这滴答掉落的液体竟是红色的。
鲜艳的红色,落在纯白的米饭上,愈发突兀,还犹自向下渗去,染出一团诡异的颜色,直刺入目。
——不是雨,是血。
楚晏握着筷子的手顿时颤了一下,抬眸向空中望了一眼——半空中,大鸟抓着只小巧的绣花鞋,颤颤巍巍飞过。
目睹如此诡异的一幕,楚晏竟未叫出声来,仿佛是司空见惯一般,只在面上浮起一丝悲愤之色——好嘛,自己一定是史上最倒霉的穿越者。
不错,楚晏是一个穿越者。
几日前,她还如往常一般坐在大学校园的湖边看书,无意间看见近岸的水面上漂着什么东西。傍晚光线昏暗,楚晏凑近了些才看清是个香囊,上面绣着两片叶子的花纹。
奇怪的是,分明是紧挨的两片叶子,其中一片是银杏叶,另一片却是普通形状的树叶,看起来难免有几分违和。
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吸引着楚晏,她鬼使神差般地俯下身子,伸手去够那香囊,却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池塘。旱鸭子楚晏毫无挣扎余地,只来得及叫出两声,便渐渐沉入湖底。
恍若大梦一场,楚晏竟再次苏醒,然后发现——她穿越了。
她所处的屋子完全是古色古香的布置,衣着打扮也换了副模样,桌上的铜镜显示,她连容貌都不是原先那般了。灵魂穿越,楚晏十分专业地在心中想道。
这张新的面孔,与原先的她同样是近双十年岁,虽不是沉鱼落雁之美貌,却自有一番气韵,好似悬崖边绽开的一朵山花,清淡素雅,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生气,即便并不名贵艳丽,却有着别样的吸引。连楚晏也不由对这位原主人的身份产生了一丝好奇。
然而,她很快便不想再好奇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穿越成了一个女间谍。
从周围人的言谈中,楚晏零零散散拼凑出一些信息——这具身体名叫叶笙,是一名专业过硬、身手了得的“预备内线”。她穿来的这地方被称作“针线楼”,楼里住着十来个女子,每个人都会在恰当的时间被送到合适的地点,成为婢女、小妾,或是青楼头牌,发挥己用,成为情报网的一环。
楚晏花了很久才冷静下来——自己竟进了专门培养卧底的黑暗窝点!这肉身的原主叶笙,原本便要在七日后去什么府里做婢女。
那一晚,楚晏将自己关在房里,来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且不说这些人是正是邪,有何目的,便说她自己……楚晏对着墙比划着拳脚,发现自己一招一式都使不出来,说好的专业过硬身手了得呢?
难道非要在危急时刻才能激发体内蕴藏的潜能?楚晏这样想着。
不过很快便被否定了。
第二日午后,两个素来与叶笙不合的女子寻衅挑事,没说几句便以切磋的名义动起手来,楚晏毫无还手之力,直到被一脚踢翻在地,才有个中年男子走过来制止道:“叶笙啊叶笙,不愧是上面看重的人,如此隐忍,如此逼真,量谁也看不出你那一身好功夫。此次将重任交给你,你定能不负所望。”
楚晏刚从地上爬起来,差点又晕过去。
以这水平,能做奸细?
楚晏是个良民,从来都不想过战战兢兢的日子,她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只有先装模作样地混着,等进了那不知是谁家的府邸之后,总会有独处的机会,到时再从长计议。
好不容易风平浪静地混了两三日,她与先前寻衅打架那两女被叫到一起,以黑布覆眼,送上一辆马车,下车时便已是这座不知在何处的普通民宅。
“且待几日,自会有人前来接应,送你们去各自该去之处,暗语不变。”头戴斗笠的车夫如此吩咐道。
看着义无反顾远去的马车,楚晏脑海中生出三个问题,第一,为什么这么巧,偏偏是这两人与她分到了同一批出发?第二,她们会不会再动手揍她?第三,暗语是什么鬼?
这是她们在民宅落脚的第一日,前途未卜的楚晏一脸悲催地看着染血的米饭,默默想道:这莫非是上天洒给她辟邪的狗血?
“喂,叶笙,你又发什么呆?”身旁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紧接着却是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来的血?”
“看,那只鸟!”
楚晏回过神,便见其中一女闪身而起,在凳上借力一踩,跃向空中,转眼间已将这只大鸟抓在手中,轻巧地带了下来。楚晏记得,此女名唤“青菱”,在那日争执中一掌打中她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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