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责怪地看了楚晏一眼,抱怨道:“眼见如此异常情形,你居然一声不吭?”
另一女道:“别管她了,快看看这鸟是怎么回事。”
青菱将绣鞋从鸟爪上取下,眉心顿时一蹙,道:“紫艾,你看。”
楚晏也默默打量着,这是一只小巧的浅口绣鞋,鞋面上精致的刺绣纹样已被血液浸透,鞋里更还盛着一汪未干的血,如小碗盈满,红得幽深,青菱的手稍稍一斜,便淌下一线,又在脚下的青砖上染了几抹红斑。想来方才被大鸟抓着,微微晃动间,血液自然便从鞋跟处溢出,滴答洒落下来不足为奇。
不过,若是仅仅如此,还并不足以令一个暗探变了面色。楚晏很快注意到,在鞋底上,有几笔蘸血的凌乱笔划,依稀可辨是一个“救”字。
紫艾接过鞋,面色也渐渐凝重,喃喃道:“莫非是针对咱们的?”
“难道有人知晓了咱们的身份,用这只血鞋以示警告?”青菱猜测着,又开始数落楚晏,“我说叶笙,你近来魔怔了吧!从前上头还夸你机敏谨慎,如今总是发呆也就算了,看到血都没有警惕?”
楚晏轻叹一声,耐心地开口回应:“我可以理解你做贼心虚的心情,但也不必如此对号入座。”
“你什么意思!”青菱怒起。
楚晏对着紫艾手中的绣鞋努了努嘴:“这是鞋,不是食物,也不是能筑巢的树枝泥巴,鸟不会吃饱了没事干抓住不放,这显然是经人训过的鸟。”
“这不更说明来者不善?”
“这鸟从庭院上空飞过,并无停留之意,是你方才特意追上去,才将鸟捉了下来。”楚晏顿了顿,“换句话说,这只训练有素的鸟,有它原本的目的地,自然与咱们无关。”
紫艾轻哼一声,凉凉道:“如此说来,有人放飞了一只抓着血鞋的鸟,恰好经过咱们庭院,血滴又恰好落在你的饭里——呵,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楚晏心中悲愤,她比谁都不愿意承认,短短几日以来,已经有太多极小概率的倒霉事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其间怨念无法与人分说,楚晏只道:“如若不信,你大可将鸟放了,一路跟着它前去看看,自然便知分晓。”
青菱忙道:“别听她的!这鸟来路不明,她这是想害你!”
楚晏无奈摇了摇头,道:“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青菱不假思索:“将鸟杀了,当做没有此事。”
楚晏微微蹙眉,喃喃道:“鞋底写着‘救’字,很可能是有人遇到了危险。”
紫艾轻嗤一声:“叶大善人,难道你还想救人不成?咱们这种身份,事不来找你,你还要主动找事?”
青菱更加义愤填膺:“你以为你与主人相识,就可以为所欲为?看你平日沉默寡言还算老实,才刚出来一日就原形毕露了?”
主人……楚晏心中微微一动,先前那管事也曾说过,叶笙是“上面看重的人”,原来她竟认得针线楼的主人?
楚晏将这一点信息暂且搁置一旁,又看了眼那个鲜血划出的“救”字,尝试着换了一种说法:“眼下的问题并非救人与否。从这只鞋的浸血量来看,受害人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一旦发生命案,官府必定介入调查,若现场少了一只鞋,那便是疑点。眼下这鸟抓着血鞋一路飞来,没理由只在咱们院里滴了血。到时官府沿着血迹追查,从案发现场一路查到咱们这里便没了血迹,你们觉得还能置身事外?”
楚晏见两人面上都露出犹豫之色,继续加了把火:“倘若将鸟原样放飞,事发后官府就算沿着血迹追查,咱们也只是血迹流经途中的众多民宅之一,不会引起注意。况且本就在夜幕时分,咱们不曾发现血迹也毫不为过。”
青菱与紫艾对视一眼,却都不说话。
楚晏暗叹一声,明白给个台阶下的道理,随即转身朝屋里走去,背对二人道:“个人看法而已,你们做主便是。”
回屋关门前,楚晏看到两人低语一番,将血鞋重新放在鸟爪上,伸手放鸟离去了。
屋门关上,楚晏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上天有好生之德,可她若执意去血迹源头救人,青菱与紫艾必定坚决反对,难免还会对她生出怀疑,一旦争斗起来,更会暴露她根本就不会武功的破绽。好在鸟既然已经飞出,至少便保留了一份求救的希望。如今她自身难保,也只能做到如此了。
而在救人之外,楚晏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以破坏血迹连贯为由劝阻了青菱与紫艾,那话虽然不假,可她却有意忽略了另一个不易察觉的疑点——照常理来说,鞋上的血液越滴越少,且逐渐凝固,因而鸟一路飞出,掉落的血迹应是由密而疏。而青菱将鸟捉住,洒漏了些许血液,三人一番猜测与争执又多少费了些时间,那么当她将鸟再次放飞后,血迹的掉落会比先前陡然变缓,打破原本平稳的渐变。倘若追查血迹之人足够细心,便不难想到,这只血鞋曾经在某处停留过一段时间,而这个
喜欢十宗案攻略美强惨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十宗案攻略美强惨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