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总觉得我们穿得有点对不起七夕祭啊......”及川彻率先开口,他打量着一如往日焊在自己身上的青城排球部运动服,有些无言以对。
“嗯......”川濑久夏附和,今天一心想着赶去拿护膝,她随便用白T搭了一件学院风无袖连衣裙,化妆更是没想起来,虽说这身穿搭出众得干净清新,但和七夕祭是半点也搭不上。
及川彻的目光长久地停在一旁的少女身上,有几片彩笺从身后飘来,悠悠地落在她肩颈处,他心头一动,不自主地上前为她将纸屑摘下。
“啊,谢谢及川。”川濑久夏眼睫颤动一瞬,抬头撞进一双情绪不明的眼眸里。
“小心。”他轻轻颔首,拿过彩笺,上面被某人写满了愿望,墨迹未干,在竹灯下折出微弱的反光。
“抱歉,我们的彩笺被风吹走了。”一对情侣从身后赶来,从及川彻手中忙不迭地接过了那些愿望。
川濑久夏对他们的感谢摆了摆手,转身翻过这场无伤大雅的小插曲:“我们走吧,光傻站在街口有什么意思。”
仙台七夕是国内知名度数一数二的传统节日祭,街道两边挤满了摊贩和游客,宏伟的竹竿装点着笹饰从街中心垂挂下来,祭典灯火璀璨,欢笑不绝于耳。
“两位不写点祝福愿望吗?”谈笑着穿过数个兜售美食、占卜游戏的摊位,两人被一位老奶奶叫住。
这个铺子靠近长街正中,他们头顶的夜空几乎被竹竿盖得毫无缝隙,成千上万人的愿望挂在上面,随着夜风轻轻打着摆。
“写吗?好歹也算你的生日。”川濑久夏偏头问。
及川彻点点头,接过彩笺和毛笔,另递了一份给她。
小时候他也会和全家人来逛仙台七夕祭,妈妈耐心地告诉他,把自己的愿望写上彩笺再挂上竹树,附在竹子里面的神明就能听到他的祈愿,顺着笔直伸向天空的竹竿帮他实现。
从前及川彻的人生顺风顺水,天真且无畏,他向神明寄去的所有愿望都和排球有关,但也许他的那种写完之后就和岩泉一吵闹着要去一旁打排球的态度一点也不虔诚,神明大人看在眼里,给他埋下了白鸟泽这么一个可恶的彩蛋。
七夕祭年年都有,长大后,他和家人便很少来,他早就对神明的公信力嗤之以鼻,也已很多年不再许愿。
而多年以后,及川彻再一次站在数百根空竹下,一笔一划地刻下心中所愿。
他脑海里有太多太多想实现的东西,家人平安、打败白鸟泽、打败牛岛若利、带着青城进军全国、走上全球的舞台......他贪心又专一,兜兜转转几年过去,心里想的还是这些愿望,或许神明都要听烦了。
他迟迟未落笔,川濑久夏倒是写得很快,她写下最后一个字,起身,无意间瞟到他手下的空白一片。
“诶?及川还没想好要许什么愿吗?”她笑着说,“看来你想要和神明大人交换的东西太多啦。”
“是啊。”及川彻回过神来,似笑非笑地望向给彩笺系上飘带的少女,她的眉目揉在喧嚣灯火里,正浅笑着和老奶奶讨论系法。
我想要什么呢?
我想要被所有人发现,我想要意气风发地站在全世界的聚光灯下。
而我想要在梦想实现的时候,身旁的人......可以是你。
就像今晚一样,在微不足道的日常里,在万众瞩目的漩涡里,我想要和你并肩。
及川彻收回目光,沉默片刻,最终只写下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词。
幸福。
他觉得自己是那种永远都不会感到满足的人,虽然学校里有很多女生追求他,但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也不懂何为停下。
小岩非常看不惯他这一点,给他耳提面命过好几次,都被他欠揍地敷衍了过去。
而此刻他却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信心,认为如果能停下来,停在川濑久夏身边,也会很满足。
仅仅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抹笑容就足够。
及川彻微微吹干墨迹,同样把飘带穿进彩笺里。
他们找到一根还没有被占满的竹树,缠绕几圈,把祈愿挂了上去。
“及川觉得神明大人会听到吗?”川濑久夏放开捏住彩笺的手,若有所思地问他。
“说不定呢。”及川彻轻声回答,眼神落在她发顶。
彩笺可能会被吹落、被磨花、被洇湿,愿望也只是愿望,改变不了任何现实。
可是神明大人,及川彻头一次无比虔诚地想,可不可以就看在我眼熟的份上,实现一次我的祈愿呢。
可以偶尔也网开一面吗?
可以让我、让她,都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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