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濑久夏也笑,那轮清辉似是已被她纂刻上了赤苇京治的身影,赤苇京治喜欢文学,她便又搜肠刮肚地回忆起外婆给她讲的知识:“对了京治,我还学到了中国人怎么写像你这样的人。”
“像我这样的人?”
“他们说,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就是写男儿仪态庄重、神气沉静,以后一定能成为有用的人,写你的眼睛像是用秋天的水面剪成的一样,晶莹澄澈。”川濑久夏将诗句描绘得形神兼备,她俏皮地反问:“外婆给我解释这句诗的那一瞬间我就想到你了,温润如玉的小公子,京治,这不就是你吗?”
猝不及防被小青梅撩了一手,赤苇京治脸上有些烫,他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了咳,一时间只想着搪塞过去:“妈妈在楼下叫我,我先挂了,明天再聊,小夏。”
“小夏?”
纯净的童声骤然被少年的疑问代替,川濑久夏慌忙从回忆中撤出来,走在她身前的赤苇京治正转过身,关切地看着她。
他们停在一片绿荫下,阳光透过树影斑驳,星星点点地撒在他脸上,他眉眼柔和得不像话,一双墨绿的眼眸中落满碎光,碧波万顷。
“怎么还走在我后面,上来吧。”
赤苇京治朝她招了招手,川濑久夏只是笑了笑,几步踏上前,两人又恢复了并排行走。
京治。
川濑久夏想开口叫住身旁的少年,但她最终将冲动吞下,什么也没说。
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
她突然觉得从前形容赤苇京治的这句诗选得并不恰当,那不是秋水。
那是暮春的碧潭。
距离那个除夕夜已经过去很久,川濑久夏又记住了更多诗词,但还是没有一句,能传神地写出她心中的赤苇京治。
从前赤苇由京总喜欢夸他们两人很像,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川濑久夏国小开学第一天,她跟着赤苇京治后脚踏进班级,整个教室里都充斥着小孩子第一次离开父母的哭闹,唯有他们两人,全程一言不发地走进来,再乖乖选好自己的位置,安静地在座位上等待老师的发号施令。
于是在这个免不了鸡飞狗跳的早上,小川濑和小赤苇成了老师在全班面前表扬的榜样。
相熟后,他们总是能精准地选到同一个游戏、同一部动画、同一本书,就连老师在期末时给他们的评语都是如出一辙的表扬。赤苇由京曾经亲呢地搂着两人的肩,感叹到如果她生的是女孩,就该是川濑久夏的模样。
即使后来他们各自长大,也完全不再同路,川濑久夏和赤苇京治还是在各自的青春期里出落地对方一样的沉着冷静、一样的温润聪明。
赤苇京治就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同分异构体,是她无数次希冀过的平行宇宙的化身。
转入街巷,日光从高楼大厦的禁锢中逃离,慷慨地洒在独栋住宅区内,赤苇宅沐浴在金光下,对川濑久夏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赤苇京治上前,正输着大门密码,川濑久夏凝望着它被阳光晒透的屋顶,连眼睛都不舍得眨。
久违了,我的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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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这间屋子一直空着,就在我的房间旁边,你住这里可以吗?”
进屋后,赤苇京治第一时间带着川濑久夏上了楼,他拧开书房对面的那扇门,下午的太阳正巧转到了适宜角度,整个房间都盛满金辉。
“当然可以,谢谢京治。”
川濑久夏从赤苇京治手中接过购物袋,走进衣帽间,将睡衣仔细挂好。一侧的卫生间自动检测到生物痕迹,“啪”地一下亮起了灯,没什么人涉足的空间整洁如新,洗漱台上干净得一件日用品也无。
得问问京治洗漱用品在哪里。
这样想着,她半个身体探出衣帽间,视野中却并没有赤苇京治的身影。
“京治?”
川濑久夏提高了些声量,走到卧室门口,四下找寻着。
“这里,小夏。”
熟悉的声音从房间对面传来,赤苇京治站在书房内,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似是拿了一本书,远远地望向她。
川濑久夏快步走到赤苇京治身旁,书房的飘窗大开着,日头有些偏西了,顺着微微飘摇的纱帘斜斜地照进来,光线在他手里那本书的烫金封皮上汇聚成一汪金黄的湖泊。
那是日文译本的《射雕英雄传》,精装版,整整百万字全部被编在一本书里,细看还能发现书页间有不少手写的中日双语注释,厚得惊人。
“这不是我前段时间借给你的书吗,怎么这会儿拿出来了?”
看清了这部庞然巨著,川濑久夏抬头,不解地问他。
“书房的窗户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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