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净沉思起来,贼人既然对她不利,春来为何又要为此隐瞒?
她顿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她还有个兄长?”
小六点头道:“是,听说是那家阿婆捡来收养的,失踪已有几余月之久,他家人不曾报官,我等也是今日才知晓。”
昨日在春来的豆腐摊上,李净本没多想什么,春来厌恶官家人,因此不肯报案,李净亦理解。再者春来年岁不大,瞧着文弱安静,早早通世懂事,乖巧的模样很难令人想到其他不见光之事。
偏偏李净昨日去买了块她家的豆腐,春来身边的小孩缘喜原先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糖水,紧接着视线缓缓下移至李净腰间的刀具,小孩眉间一闪而过的欣喜,此后缘喜的目光就没再移开那把刀过。
不过这些仅仅是猜测,有前车之鉴,她不敢妄下定论。
“通判,柳砚求见。”门外差役进来传话。
李净颔首示意他进来,不一会儿年轻男子风尘仆仆大步而来,他似是匆忙赶来,鞋面沾染着晨露,颜色晕得更深。
柳砚今日没着官服,一身窄袖棉布长袍,眉梢微扬,一改往日清冷寡言模样,倒像是去市井帮忙的邻家小伙。
“如何?”李净问道。
柳砚行过礼后,抬头回答她:“妥了。”
李净点点头,朱笔加深宣纸上的字,直至红墨晕染加深,缓缓浸透纸张一经一络。
请君入瓮,抑或是瓮中捉鳖,未成定数。但可确定是,柳砚此行可验,九月村春来一家定与此时脱不了干系。
李净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黑头可与你一起?”
柳砚微蹙眉,摇了摇头。
一直沉默的小六顷刻一脸不可置信:“大人,黑头哥没同通判您告假?”
小六不解,黑头今一早起来便说要出去一趟,他还以为黑头告了假,毕竟案子凶手未出,疑点重重,一切蛛丝马迹不可忽视大意,这个节骨眼上他贸然旷差不见踪影,多少惹人多想。
李净看向小六,淡淡开口:“你知黑头去了哪儿?”
“我不知……”
小六忽然又抬眼,急急开口:“通判,或许徐长亭知道黑头哥去哪儿了,他们可是最好的兄弟!”
李净听后,刚想让小六前去问问,忽然衙门外传来惊呼。
“报——”
有个衙役急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不忘说道:“大人,后山桐子林,死第四个人了。”
李净神情严肃起来:“谁发现的?”
“今日巡逻后山的兄弟。”衙役看了一眼李净难看的脸色,又补充道,“您放心,荒郊野岭的没有其他人,我们第一时间保留了现场,将尸首悄悄送回来了,不会引起百姓恐慌”
李净点点头,又吩咐:“今日之事先封锁消息,不得外泄。”
交代清楚后,李净一直忙到傍晚,她早早歇下,直至第二日也是风平浪静。
除了,黑头亦不见踪影。
李净没在意,处理好公文同柳砚一起去市集,添置一些必要之物。
她买完后一出铺门槛,脚步霎时停住,前面的人停住了脚,后头跟上来的柳砚一时没刹住脚,身体不受控制往李净背后栽去。
李净因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力不由得往前扑,地面坚硬灰尘居多,眼看她的脸就快要贴到那块灰地,柳砚见状来不及思考一把将她拉回来。
下一瞬,李净后脑勺一阵吃痛,撞上男子温暖结实的胸膛。她惊魂未定扶着脑袋,痛得龇牙咧嘴,眼神也一直停滞在前方不远处。离她几步之遥,那儿站着一位粗布妙龄少女,如沐春风般浅笑着与她同行之人闲聊着。
那男子亦是满目洋溢着笑容,对春来说道:“春来姑娘,我家老夫人甚是爱吃你家的豆腐,不日定会来多回购些。”
春来笑着点点头,李净蹙眉看清那男子的面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小郎君,你玉佩落下了。”成衣铺的老板娘忽然走了出来,手拿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
李净回过神来,扭头望去,瞧见了自己的玉佩,许是方才试衣的时候落下的,她立马将玉佩小心接了过来,妥帖放在腰带里。放好过后,李净正要准备道谢,便注意到老板娘神色古怪看着自己。
准确来说,老板娘的视线是停留在她和柳砚二人身上。
她被人拉住后,一时被春来和那男子的谈话吸引,观察他们不过一转眼几秒之时,还没反应过来,也来不及想其他。而李净此时才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柳砚这厮扶了她之后并未松开她,反而一只手拉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
两个人一前一后贴得极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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