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淡地点点头,视线落在对面冒着烟的粮仓上。
秋萧曼观察着他的情绪,又问:“你可知方才发生什么了?”
离月瞧了她一眼,那双浓墨般的眸子里毫无情绪,他手指沾了桌上的一杯冷水,在石台上写。
【不该问公山贺么】
这般无所顾忌的顶撞却将秋萧曼噎的哑口无言。
公山贺是今晚值夜的人,显然是他玩忽职守了。
秋萧曼从石台挪开眼,心中更加沉闷,语气跟着冷下来:“该问他的我自是会问,我现在在问你!”
察觉惹她不悦,离月小心瞧了她一眼,连忙收敛了几分气焰,又写:【没听到异响】
可瞧着秋萧曼那双翦水秋瞳逐渐映入火光冲天的怒意,离月又忙下笔安哄:【老板别着急】
秋萧曼却丝毫不领情,质疑更盛:“你为什么没睡?”
离月沾湿的手指蜷进掌心捂暖,显得犹豫不决。
“问你呢!”
秋萧曼呵斥,逼问的语气让站在粮仓口的卫光和公山贺都陆续瞧过来。
无路可退的无奈下,离月只好又写:【手指长皮肉又痒又疼】
这话让秋萧曼瞬间没了脾气。
离月连忙见缝插针,又写。
【颈上也是】
…
看他委屈落笔,秋萧曼视线从手指移开,继而落到他缠着纱布的脖子上,无端又想起他白日抱着她的颤抖,瞬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跋山涉水这么久,也没能给他伤口换药,不溃烂就不错了。
长皮肉时的难受她也不是没体会过,何况伤口那样深,必定是极其煎熬的,所以再疲惫也无法入睡。
秋萧曼便没再刁难,示意公山贺和卫光近前来,二人未走近,她已问责:“怎么回事?”
这话显然是质问公山贺的。
公山贺一脸无辜,用黑不溜秋的袖子擦了擦脸,心惊胆战地说:“方才什么动静也没有...”
“无端走水?!”
公山贺多少显得惭愧,稍低头又道:“我会查出真相...”
“怎么查?!”秋萧曼显然来了脾气,语气更严厉:“烧了人家的谷子你又怎么赔?!留下瑰矿让人知道是我们来过?!再让明蔚给我罪加一等?!!”
公山贺无力应对,彻底将头埋下去,一副意识到错误的样子。
旁边的卫光赶忙帮他开脱:“方才我看了,米面还够用一阵子。待回去后,我即刻让人送新的来。”
秋萧曼依旧怒视公山贺,显然在心里给他记了一大过。
“就把公山贺的送过来!三倍奉还给人家!”
公山贺吃了个哑巴亏,这时候哪还有还嘴的底气,只得闷闷应下来。
“此外,你们两个把这院子里外都查清楚!明早我要知道今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走水?!”
话音才落,就看离月在桌上写:【我也帮忙】
秋萧曼觉得他毕竟不像卫光和公山贺那样受过专业训练,万一再搞出点动静吓着老妇就更说不清楚了。
于是,她无视离月表现出的积极,冷冰冰道:“他们两个够了。”
言罢,她便朝东侧那间房走去,离月犹豫地舔舔唇,又去看叉腰生闷气的公山贺,表情终于不似白日那样沉重。
他极小心地抑制着嘴角上扬,谁也没在这时候留意他的表情。
卫光是个痛快人,倒也不计较公山贺连累了自己,宽慰:“行了兄弟,让我睡也睡不着了,走吧,赶紧干活!”
公山贺长叹一声,郁郁寡欢的:“又不是第一次值夜,若有动静我即便睡着了也能知道!”
卫光也摇头,认栽似的,又对离月道:“你去歇着吧,这有我们俩就够了。”
听他这么说,离月这才点点头,本本分分地朝东侧的房间走去。
刚一进门,就看秋萧曼叉腰站在房子中间,似是在思考如何睡。
离月将门掩上,轻微的声响迫她回头过来,顺带着问:“床铺的这么齐整,你方才都没沾过?”
离月点头,举起包着纱布的手指,那意思是说睡不着。
秋萧曼没理他,向床铺走了两步,又道:“一人一半,够用了。”
离月那张鲜少出现波澜的脸上突然一怔,眨眼功夫,秋萧曼已和衣而卧了。
他放下手,垂在身侧掐掌心,犹豫半天都没动。
过于安静的气氛让秋萧曼又睁眼瞧他,没什么好气问:“我会吃了你???”
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烦,离月这才挪出脚缓缓走过去,凑到床边时又犹豫不决。
秋萧曼这一晚心情糟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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