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拭微擦去他脸上泪痕,“你等等我。”
说罢开门出去,问叶新台:“我若要带他一起离开,可有什么办法,让他不做奴仆还能留在叶家?”
叶新台沉思须臾,道:“倒是有一个。我收他为伴读,留他在我身边。但只是名为伴读,我会替你照顾,找先生授他课业。你想见他,提前告我,我来安排。待到日后你成婚,可带他一起离开。”
“那便如此约定。”叶拭微道:“多谢你。”
叶新台被叶净渊看了一眼,知道她希望自己说什么,扭捏半天,到底是没说,只道:“我来时,母亲为你二人准备好了衣衫,你们进去换上,我们该走了。”
辞别无常寺主持等人,留了些香火钱,叶拭微同叶净渊一起上了马车。叶新台恐觉不自在,没与他们一起,带着承慧骑马开道,给叶净渊留出叮嘱叶拭微的空间。
这架马车无比豪华,车厢空间开阔,豪华敞亮,几乎比叶拭微房间还要大。厢壁刻有桃林美景,细闻之下有淡淡桃花香。
再看自己,更是如同换了个人一般。
叶净渊为她梳了单螺髻,内插一支镂空云凤纹白玉簪,素雅别致。脸上涂抹些许胭脂,显得唇红齿白。衣裳是粉蓝色交领襦裙,清丽可爱。手腕上带了金镶宝珠钏,富贵繁华。
如此穿金戴玉,叶拭微并不欢喜,反觉不安。她粗茶淡饭、布衣粝食的日子过久了,乍一如此,倒是不适应了。
只是也没有相形见绌和自惭形秽的难堪,适应片刻,倒也罢了。
更让她担忧的事情,尚在别处。
无论是真是假,她决不能让叶净渊落得那般下场,也不愿与她反目成仇,姐妹离心。若是决计不回叶府,倒是最好的办法。
可如今叶净渊名声因她陷入争议,她又可帮忙解决,必然不能坐视不理。
叶净渊抱着她右手手臂,真心夸赞:“小妹如此打扮,真是好看。”她越说越开心,“我还会许多种发髻,以后日日给你梳可好?”
往日她来找叶拭微,也想这么做,可提过一次,被叶拭微以麻烦和用不上为借口拒绝。她明白叶拭微的意思,寺中义工,像大家闺秀那样繁琐装扮,反倒不方便了。
从那以后,她便熄了这心思,再过来时,也是素衣盘髻,不施粉黛。
现在有了机会,她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叶拭微。
叶拭微埋头在她肩膀之上,蹭了稍许,喃声道:“阿姐,你对我真好。”
“方才听说有人向你求亲……”她抬起头,声音不知怎么像在发颤:“你已经准备成婚了吗?”
察觉她心中不安,叶净渊虽然疑惑,觉得毫无缘由、不该如此,仍旧暖心安慰,拍拍她脑袋,缓声回答:“只是到了议婚年纪,并未要成亲。”
“但你未来的夫君,一定是皇子,对吗?”
谈及此,叶净渊也有些伤心,“我倒是不想这样,但大抵是无力改变。”
“为何?京城之中名门公子许多,怎么就非得是皇室中人呢?”叶拭微担忧不已。
虽然叶拭微还没有弄清楚那经历是怎样一回事,但她知道,打入冷宫,唯有皇帝才能做到。
只要叶净渊不嫁皇子,未来几年没有改朝换代之类事情发生,那便一定能够避免。
叶净渊道:“祖父官拜丞相,父亲身具高职,兄长如今尚未出仕,便已名动京城。叶家想要明哲保身,几乎是痴心妄想。”
最主要的,她父亲叶修明也没有明哲保身的想法。多次向她提及,要她在几位皇子之间做出选择。若不是祖父誓要清白传家,不擅皇权,在她之上替她挡着,只怕叶修明已经替她做出选择,早早定下亲事。
只是这话,不能对叶拭微说。
“阿姐可有心仪之人?”
叶净渊摇头:“我的婚事,我的心意是最不要紧的。”
叶拭微惆怅不已。
“你倒是可以找自己喜欢的。”叶净渊看她伤神,笑着说:“以后若有宴会游玩,可以对那些世家公子多加留意,有合心意的,我帮你同母亲说。”
叶拭微果断拒绝。
既是把她当联姻工具,那么这些世家公子,便都是有危险的。
叶拭微哪个都不要选。
她与叶府之间,真论起对错,倒是叶府亏欠她。倘若到了那一天,她宁愿将本就不多、几近于无、如一根丝线般细弱欲崩的情谊断绝,绝不妥协。
心上突然发沉,喘不过气。叶拭微掀开珠帘,透过车窗朝外看去。
天气晴好,春风和煦。
暖阳高升,冰雪消融。
竹林之内嘀嗒声接连不断。
忽闻马蹄踏踏,扬鞭声凌风破空。
不消片刻,叶拭微见到一蓝衫男子骑马冲过。
匆匆一眼,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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