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段呦呦心里有些燥热,一时不想回答,干脆也有样学样的用沉默来敷衍问题。
自从昨日下午段十七离开楼,段呦呦就没再去想王胖子说的那些故事了,心里的一切猜想,都能在段明漪给她回信后得到结果。
反倒是那天十七的反应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原以为十七是直愣寡言的,可昨天过后,她就不再这么认为了。
段呦呦皮肉深处透着痒,挠不着又忽视不了,想和王管家或者金线聊一聊。
无奈的看了一眼杵在门边的影子,段十七自昨天后就一直在门边守着,段呦呦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被看守在库房里的年猪,去哪都会被跟着,说什么都会被听到。
“十七。”,段呦呦百无聊赖的靠在书桌前,朝门口随意喊着,不管声音大小,段十七总能听见。
“小姐,怎么了?”
段十七开门进来后,段呦呦没有看他,而是仔细的看着手里的信纸,让他把金线叫来。
段十七离开后,她才松了一口气,不自在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将手里画着珠玑地图的信纸随手揉成团,扔进堆了小半的木筐里,这是段呦呦画了一个时辰的成果。
昨天段十七说完那段话后,段呦呦就发现了一个怪事,每当他用那股透着小心和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时,自己就容易心软,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的心虚,一再地妥协,
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段呦呦索性就不想了,只是闲暇时总是绕不开段十七地跟随。段呦呦只好先在屋里待着,这样就能少看见他
段呦呦还没打听清楚段十七的少男心事,倒是把自己绕到沟里去了。
金线来了以后,段呦呦也没敢说出心里的那股痒,怕门口的十七全听到了,不过是打着圈和金线求经。
“金线,你和王管家这几日相处的如何?有闹过不愉快吗?”
“王管家人挺好的啊,没有什么不愉快事情,他和大家都相处的很好。”,金线坐在段呦呦边上,说起王管家的事情神色自然,没有丝毫扭捏。
“哦,那十七呢?”,段呦呦收着声音,小声地朝金线问道,“你们应该也相处的不错吧?”
金线迟疑了一会儿,也小声和段呦呦说,“其实,我们大家平时都没怎么和十七说过话,商队里有些护卫也只是知道他是小姐单独请的护卫。也不是说他不好,是他保护小姐太认真了,我们确实没怎么和他相处过。”
“……原来如此!”
段呦呦一下站起来,她习惯了段十七几乎寸步不离的贴身保护,竟忽视了其他护卫并不是这样保护雇主的。她接受了段十七太多的帮助和关心,得失不相配,所以会在对上他的视线后心虚,尤其是发现他容易多思忧愁后,更是容易去猜想他是不是不开心。
段呦呦知道他有任务在身,驳不了他贴身保护的请求,那就再多对他好一些,适时的给他银两和关照。
段呦呦从小就跟在段老爷身后算账,虽然账算得痛苦,但骨子里已经养成了一笔进账一笔支出的行事作风,不明不白的好处她受着不安,平白得来的利得她收着心虚。
还是把事情都厘清得好,免得以后惹出什么乱债。
段呦呦神清气爽的挺直了身子,在等阿姐来信的时间里,又转头和金线聊起了都城的家书,张口闭口都是“小饼如何如何……”
屋子里的动静一个劲儿的往段十七脑袋里钻,更何况他原本也没有主动隔掉里面的声音,里面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的。
“‘原来如此!’是何意”,段呦呦的结论让他听得一头雾水的,想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段呦呦的语调明显变得开心轻快了不少,他心里也开心了许多。
就像摆木偶戏似的,持线人的情绪会通过手里的细线传递到木偶身上,人偶合一,身形摆动间皆是戏眼。
恰巧段十七惯不把自己当人看,自小就把自己训练成了一个感知敏锐的木偶,敏感得过分,当起吊着细线的木偶更是浑然天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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