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俞实在不理解李青青女士在这个时候把亲生儿子赶出家门是何居心。
大概是真的没爱了?
本来昨天是去学校报道的日子,老妈和老爸那时在美国出差还没回来,要晚一天到,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顾俞,说是学校的事都安排好了,记得去报个到就行。
可前一晚顾俞在李智家试玩李智新从国外运回来的游戏机,俩人一上头直接玩了个通宵,白天都在补觉,哪还记得去学校报道的事。司机没接到顾俞,只好联系顾原先生了,李青青一听,马上杀回了家。
顾俞推开门时,壁灯暖光像蜂蜜流淌在地板上。这盏意大利手工琉璃灯是他十二岁那年挑的,当时李青青揉着他头发笑:“小暖男选的东西都带太阳味。”
一看大厅里开了壁灯,心料完蛋,顾俞没有开壁灯的习惯,只有李青青女士喜欢开着这个灯,一进去,果然,一个妆容精致,身材窈窕,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女子正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拿着根吊着流苏的戒尺。
此刻同样的光晕映在李青青眼角,那里有极浅的纹路在颤动。
“妈…”他嗓子突然发涩。
“顾俞,你给我过来,家法伺候。”李青青的声音比戒尺还冷,“你不是喜欢去你那些个狐朋狗友家住吗,好,我让你去住个够…”
防盗门在身后“砰”地关上时,顾俞插在裤兜里的手指掐紧了掌心。他故意没回头,昂着下巴大步走下台阶。
反正你们眼里只有纽约的并购案。他把手机锁屏上全家在迪士尼的合影按灭,突然觉得南城的阳光刺得人眼眶发酸。
这打也挨了,居然还被赶出来了,造孽啊…
李智的电话也打不通,这下顾俞确实不知道该去哪打发打发时间了,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等顾俞回过神来,已经走到了一片老城区。
顾俞扯了扯黏在后颈的衣领,后悔没把李智送的那把折扇顺手捎出来。拐过第三条巷口时,腐坏的菜叶混着尿骚味直冲鼻腔,他猛地刹住脚步,这才发现迷了路。
“哥哥…。”
墙根阴影里传来沙哑的童声。顾俞眯起眼睛,看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形轮廓蜷在废纸箱旁,唯有一双眼亮得瘆人,像荒野里盯上猎物的狼崽。
“叫谁呢?”他下意识挺直脊背,“这年头要饭的还学会攀亲戚了?”
“你要给我钱吗?”那孩子歪着头笑起来,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天真到近乎诡异,“你刚才踢罐子的样子,像极了我家楼下被抢了猫粮的胖橘。”
顾俞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这片街区最突兀的存在。
一栋栋的房子都只有两层,全是一样的灰白色,还有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疤痕”镌刻在这些房子上,灰扑扑的,家家户户的窗户外没有空调外机,都挂着晾晒衣服,看起来好不美观。
顾俞真是被热昏头了,怎么就跑这来了?住在老城区这边的大多数是来南城谋生,但经济状况不好才租的这里的房子,这里的原住民早都搬到别墅区好多年了,说难听点,这老城区就是贫民窟。
“大哥哥…”
沙哑的童声在这个寂静的午后再次响起。
只一眼,身上可以用乌漆麻黑来形容的小孩,只有眼睛在一片阴影中闪烁,正死死地盯着顾俞。
宁争早就看到了顾俞,打他从100米外走过来,一路上又是踢石头踢罐子,又是突然停下来和张三家的阿黄唠嗑,还对着李四家的那盆葱说话…宁争一直盯着他。
他一看就不是老城区的人,身上干干净净,只有汗水打湿了鬓角,从白皙的皮肤上往下流,滑过锁骨,直到流进衣领里才不见。他是有钱人,宁争想。
顾俞再想忽视这小孩也做不到了,何况自己还在这迷了路,或许这小孩能带自己走回去。
“喂,小孩,我给你钱我有什么好处吗?”顾俞用满是不屑的语气冷道。
“我可以做你小弟,我会干很多事情,脏活累活都能干。”宁争像是生怕顾俞不相信,或直接走掉,忽然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眼泪泄洪似的就流了出来,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就哭了?这倒成顾俞的不是了?
顾俞只好上前一把捂住了宁争的嘴巴,宁争只能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只剩一双哭红了的眼睛一眨一眨,“你先别哭啊。”顾俞觉得这小孩简直不可理喻,自己也没欺负他啊。
见宁争不哭了,顾俞才把手放下,用很温柔的语气问:“小弟弟,你怎么了?哥哥是带了点钱,你住这对不对,待会哥哥给你钱,你带我走出去好不好?”说完,顾俞又努力地笑了一下,眼睛像月牙儿一样弯。
这下总不会吓到小孩了吧,顾俞觉得这小屁孩莫不是被自己吓哭的?
顾俞并没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怎么哄小朋友,但顾俞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套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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