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叶挽轻声说，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害怕一旦停止讨好，就会连剩下的这一点都失去。”
她挂断电话，看见屏幕背景还是初三那年三人的合照。照片里她站在最边上，罗贝贝和苏清如的手自然地搭在彼此肩上，而她的手臂悬在半空，像一个未完成的拥抱。
叶挽在宿舍楼下撞见陈若雪时，后者正抱着一摞被雨淋湿的剧本，纸页边缘卷曲，像某种受伤的翅膀。银色耳钉在雨夜中微微发亮，像一颗迷路的星星。
“你看上去可真是有点狼狈。”陈若雪说，水珠从她的发梢滴到剧本封面上，《橡皮筋的挽歌》几个字被晕染开来，墨迹像眼泪一样流淌。
叶挽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真巧，学院要求一个系出一个节目，我正在演这出戏。”
“这是一位学姐让我帮她带的。”陈若雪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红色橡皮筋，上面系着一个小铃铛：“要换一根吗？”
雨幕中，叶挽看见对方伸来的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像个月牙。
“会疼吗？”她鬼使神差地问。
陈若雪笑了，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现在不会了。”
叶挽接过橡皮筋，轻轻一晃，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某种重新开始的声音，在雨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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