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萧持钧的手便托上来,拢住她的下巴,兜头吻了下来。
冰冷的唇瓣压上来,祝余有些受惊,唇瓣微微张着,萧持钧垂下眼,目光沉沉,扫过她濡湿的唇瓣,而后没有犹豫地覆上去,碾磨间撬开她的齿关,很霸道的吻法。
祝余有些受不住,攀着他胸口的衣料,耳边是安置点嘈杂的声响,依稀还有不少人说话的声音,暴雨如注,雨声充斥着整个世界,屋子拐角处的阴影下,祝余被萧持钧笼罩着,包裹着,眼底漫上氤氲的水汽,呼吸越来越急促,从纠缠的唇齿间,祝余泄出一声低低的闷哼声,萧持钧一顿,从她唇间退出来,稍稍分开些。
她喘着气,有些竭力,萧持钧直视着她,看见她因为亲吻而有些泛红的面颊,目光重重地压下来,祝余缓了缓心神,忍不住开口道:“你别……”
话还没说完,萧持钧便错开她的鼻尖,再次低下头,嘴唇碾过她的唇瓣,含住了她的下唇,未尽之言被堵在嘴里,祝余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她被困在萧持钧和木板之间,浑身只有腰间萧持钧的手为她着力,萧持钧上身下倾,拐角处透进来的光被他的肩背悉数遮去,祝余陷在他的投影里,唇间传来微微的吮吸感,她的肩头不自觉地耸起,双手不知何时垂落下来,紧紧抓着萧持钧的袍袖,攥紧又松开,唇瓣无力地微张着,萧持钧沉沉地喘息扑在她颈间,汹涌的情欲喷薄而出,情潮涌动,喘息之间,萧持钧又看见了她瞳仁中的自己,不再是小小一个,而是占据了所有——里面只有他的倒影,再无其他。
在这短短的几个瞬息之间,祝余的周身都笼罩着他的气息,如同完全属于他。
等祝余有些羞恼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萧持钧迎面便挨了一下打,她还念着方才自己将玉镯遗漏的事,有些心软,下手便收着力道,拍在他脸上古怪得像调情一般。
萧持钧曲起手指,蹭了蹭被她拂过的脸侧,唇瓣上被咬出个小破口,他毫不在意,抬手替祝余擦了擦濡湿的唇瓣,而后弯下腰,与她平视,平静道:“对不起。”
大有一副等她再打一巴掌的架势,平静的神色下隐隐泛起波澜。
祝余看着他的脸,轮廓流畅漂亮,眉弓深邃,鼻梁高窄,平日里见惯了他温文尔雅的端方模样,此刻敛去所有神色,目光变得深沉,眼尾的上挑便变得明显,现出极具侵略性的锐利感。
她有些语塞,耳尖还残留着方才的红潮,别开眼不去看他,下一刻却又忍不住心软,回转过来,抬手抹掉了他唇瓣上被自己咬出的小血珠,而后将染血的指尖往萧持钧的衣裳上一抹,一连串动作下来,生气与心软都十分明显。
萧持钧看着她面上忽明忽暗的神色变换,鲜活得让人心头一热,他蓦地低笑了声,而后便握住她的手,轻轻抱住她,学着她先前的动作,安抚似地在她后背拍了拍,轻哄道:“饶了我吧,嗯?”
祝余靠在他怀里,先是赌气似的摇了摇头,而后忽然泄了气,往他怀里一趴,想到他方才突如其来的情绪,还是闷声解释了一句:“我方才太心急了,没留意这玉镯丢了。”
萧持钧“嗯”了一声,像是已经将所有尖锐失控的心绪都完好封存,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是我关心则乱。”祝余抬起头,他此刻不似方才那般阴沉,眉眼带笑,语气温柔。
温存不过片刻,屋子里的产妇便开始发作,祝余闻声出去,守在门口怕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除了她,这还有些村民,这样的境况下生孩子,无人不悬心,官府的人找了一圈,也没见着这产妇的家人,屋子里时不时传出来产妇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祝余听着这样的声音,捏紧了手心,先前被她抱着的时候,她的声音分明还那样虚弱,此刻却好似要将全身的力气用尽,像一把燃尽的火焰,和着汹涌的雨声,在天地间回荡。
渐渐地,屋子外面站着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些听到消息赶来的村民,有些拿着鸡蛋,有些背着米粮,还有些带来了自家的偏方,说是但凡用得上的都尽管拿去。
一旁的灶房里,几个村民正在不断的生火烧水,拧帕子,祝余的背后站着好些村民,有人说起自己从前生产的时候,也是这样,像死了一回。屋子里不断传来接生的人打气的话音,人一多,屋檐下便有些站不开,村民们索性就站在暴雨中的院子里,静静等待着。
人一多,一时间也帮不上什么忙,祝余便往外走了些,四处查看,都没见到十一,正准备往下走去找青岚他们时,便听见远处有人大声呼救。
她三两步便跳下了土坡,朝那人奔去,萧持钧紧跟着她,两人近前一看,是先前在河道里将十一蹬走的那人,祝余顿时冷了脸色,下一瞬,却看见他背上背着的正是十一。
那人看见她,认出来是当时河道里的人,面上顿时有些尴尬,但也不敢多耽误,解释道:“这人受了伤,晕倒在苇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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