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奚叶充满怀疑的眼神,原本惬意靠在她手心的鸟雀大鹏展翅,滴溜溜的黑亮眼睛蓄起泪水:“我这样还不是怪你!”
它的翅膀指指点点:“当初要不是你逼迫我,让我把所有力量都来助你逆转时空,我何至于沦落至此。”
她逼迫吗?
奚叶淡淡一笑,掐住鸟雀的脖子提起来:“那个时候,你也没得选吧。”
闻言,鸟雀的脑袋缩了缩,眼神转了转,顾左右而言他:“那只大妖还挺厉害的。”
见奚叶还是盯着他沉思,小鸟扑腾了几下,脑袋低垂,十分沮丧。
“你不会不要我了吧。”鸟雀嘤嘤,脑袋在她手上狂蹭。
奚叶轻咳一声,慢慢微笑:“怎么会呢,我会一直好好养着你的。”
啊呜!好贴心的姐姐,鸟雀高兴起来,深觉当初在乱葬岗醒来第一个赖上她的决定无比正确。
在鸟雀欢呼雀跃的时候,奚叶把它放在了床榻边的小几上,道:“这只大妖确实厉害,但再厉害也要杀了他。”
杀肯定是要杀的,但怎么杀,还是个问题。
奚叶坐在床沿,抬手解开衣领,想起什么不对,转头看向那只鸟雀。
鸟雀通体黄澄澄,尾羽漂亮,此刻盯着她的脖颈,见她看过来,“轰”地一下脸颊爆红,支支吾吾:“怎…怎么了…”
姐姐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它心慌慌。
奚叶沉默片刻,摁了摁额角:“你好像是只雄鸟吧。”
什么?
鸟雀低头看向自己的爪子,雄…鸟吗,好像是…吧,它在薜荔镯待着的时候基本无知无觉,刚刚情急之下挣脱束缚,睁开眼就是这副模样了。
但它隐约记得,自己很久以前好像是个雄性来着。
见奚叶有再次把它提起来的意思,它连忙扑腾翅膀,语调凄怨:“从前在乱葬岗的时候姐姐和我从来不分彼此,待在薜荔镯的时候也是同吃同睡,如今倒论起这虚礼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今日如何,当初又如何?”奚叶轻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它。
鸟雀叽叽喳喳没说出个所以然,只好拼命用顺滑的羽毛蹭她,鸟语啾啾:“不行的,我一个人睡是万万不行的,我害怕我冷。”
不知道是哪个字打动了奚叶,她想了想,还是把鸟雀放在了床头,还大方地分了它一点被子。
“睡吧。”奚叶吹灭灯烛,拍了拍鸟雀的脑袋。
黑夜寂静,连带着大妖壁玥刚刚闹出的动静也彻底消散,整座邵府陷入了无声无息。
鸟雀缓缓挪动着身体,直到贴上奚叶冰凉的肩头才满足闭眼。
啊,香香的姐姐。
*
第二天晨光熹微,房外有人轻轻叩门:“溪曳,你醒了吗?”
奚叶睁开眼,身侧一只鸟雀兀自睡得舒适,她掀开被子,从另一侧下床。
简单梳洗完,她拉开门,门口是眼睛红红的邵云鸢,见到她忍不住扑过来抱住她:“溪曳,我好害怕。”
又是一个好害怕的人,奚叶叹息一声,几分无奈。
她拍着邵云鸢的背,声音放轻:“你在害怕什么呢?”
邵云鸢放开奚叶,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带着几分恐惧:“昨天,我又梦见我爹了。”
“我爹流着血泪,让我为他报仇。”
“可大夫说我爹是操劳过度意外身亡,为什么我爹要让我报仇呢?”
她的脸上满是困惑与惧意,交杂在一起,使得那张原本温柔和善的脸也有几分诡异。
奚叶审视邵云鸢一刻,忽然抬手替她别了别散乱的发丝,温柔安抚:“别怕,许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多休息会说不定就没事了。”
奚叶话锋一转,又问道:“不知邵夫郎何在?我有一些关于票号的事情想同他商量。”
她羞怯一笑:“你收留了我,我无以为报,便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邵氏票庄人来人往,汇款、兑钱、押送货物者,所求不同,但络绎不绝。
奚叶仰头看着刺目光线下巍峨耸立的票庄楼阁,晋城的天总是卷着些微尘土,连带璀璨日光也有几分灰蒙,肩头的鸟雀也随她的动作抬头看,爪子牢牢攀在她的衣服上。
她迈步走入票庄,店里的伙计和客人齐齐看向她,动作一致,整齐划一,露出呆板的笑容:“欢-迎-客-人。”
客人还兼着伙计的活啊。
她摇摇头,大妖壁玥真是懂得物尽其用。
伴随着她走上楼梯,“咯吱咯吱”的声响慢慢消失在二楼尽头,邵氏票庄底下的所有人才扭过头,重新投入正常的运转中,一派气氛浓浓,任哪个外乡人来都得惊呼一声“邵氏果然是天下第一票号”。
二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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