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钱则驱车前往学校,将自己的家当一股脑儿打包搬回别墅。他和栾景川已提前完成了毕业设计——作为建筑系的风云人物,他们总比旁人快上一步。栾父作为省建科院的资深教授,早已为两人联系好德国的建筑师事务所。原计划是悠闲度过最后一个暑假,待大五开学报到后就飞往德国实习,顺便为后续的留学做准备。
谁知陶丫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所有安排。程钱百无聊赖地站在宿舍中央,目光扫过陪伴自己四年的床和书桌。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以学生身份回到这里。指尖划过书架上积灰的建筑模型,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装进纸箱,动作轻柔得像在打包一段青春。
正午时分,家政阿姨准时前来准备午餐。程钱上楼叫人时,正看见栾景川对着电脑屏幕出神。"渍~~"他凑近看了眼图纸,忍不住咂舌,"这届学弟学妹的水平,想拿奖怕是悬了。"
"还有时间调整。"栾景川利落地保存文件,合上笔记本起身。金属边框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光,像他此刻公事公办的语气。
"嘿嘿,这下有他们受的了。"程钱仿佛已经预见小学弟们被虐得哭爹喊娘的场景,嘴角不自觉扬起幸灾乐祸的弧度。
"换你指导也一样。"栾景川淡淡瞥他一眼,目光在他沾着灰尘的衣领处停留片刻。
程钱耸耸肩不置可否。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他可没栾景川那份近乎苛刻的耐心就是了。他想起大二时帮学弟改图,最后气得直接把图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的糗事。
夏日午后的暑气稍退,程钱拽着栾景川在院子里打了一下午篮球。球鞋摩擦地面的声音与蝉鸣交织,汗水滴落在水泥地上瞬间蒸发。程钱一个假动作晃过栾景川,篮球在空中划出完美弧线。
"三分!"他得意地比划着胜利手势,却见栾景川已经转身去捡滚远的球。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沉默的剪影。
夕阳渐沉,雨洗过的天空澄澈如镜。汗水浸透衣衫,两人索性躺在花架下的青石板上,胸膛起伏间,那些郁结在心底的躁意早已随着每一次跃起扣篮消散殆尽。
栾景川忽然定定地望着门口那丛蔷薇。粉白的花朵在暮色中摇曳,让他想起初遇时它在山顶的模样——嶙峋乱石间,唯独这一株倔强地开着花。程钱当时非要移栽,几个人轮番上阵,挖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整取出它的根系。谁能想到,那样纤细的茎干下,竟藏着盘根错节的顽强生命力。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程钱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手抹了把额角的汗珠,夕阳的余晖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她们估计还得逛会儿,女孩子买起东西来哪有够的时候。"
别墅的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打开,系着围裙的阿姨端着果盘走出来,"小程,晚饭都准备好了,要现在开饭吗?"
"再等等吧阿姨,"程钱看了眼腕表,表盘反射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您收拾好就先回去,碗筷我们吃完自己收拾。"
"这怎么行,"阿姨连连摆手,围裙边角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你们忙你们的,碗筷放着明天我来收拾。"她解下围裙,临走时还不忘把玄关的拖鞋摆整齐。
送走阿姨,程钱和栾景川各自回房冲凉。花洒的水声渐歇,两人换上清爽的家居服回到院子里。
程钱套了件宽松的白色背心,黑色运动短裤下是晒得微微发亮的小腿。他一边用毛巾擦着滴水的短发,一边走向藤椅,发梢的水珠滴在锁骨上,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栾景川则穿了件浅灰的棉质圆领衫,深色休闲裤衬得身形修长,微湿的额发被他随手拨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们再不回来,我都要饿扁了。"程钱看了眼时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藤椅扶手。
栾景川轻笑一声,仰头灌了口啤酒,喉结滚动:"急什么,你不是说女孩子买东西都没够吗。"
程钱正要回嘴,忽然听到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一辆绿色的出租车缓缓停在铁艺大门前。
"砰!砰!"
车门打开,陶丫先一步迈出,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简单的白色T恤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细碎的短发被晚风轻轻拂动,露出光洁的额头。她怀里抱着五六个购物袋,微微低头调整着姿势,睫毛在夕阳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程钱和栾景川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程钱挑了挑眉,嘴角若有似无地翘了一下;栾景川眸光微动,很快又恢复如常,顺手将啤酒罐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罐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闻清摘下墨镜,红唇扬起一抹明艳的笑,耳垂上的钻石耳钉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她换了一身露肩碎花连衣裙,锁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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