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程钱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卷成团后小心翼翼地垫在陶丫颈下。他注意到少女的脖颈处已经泛起一片不自然的潮红。
栾景川将瓶口倾斜，清水缓缓浸润陶丫干裂的唇瓣。"慢点..."他低声呢喃，右手稳稳托住陶丫的下巴，看着她的喉间微微滚动。
"没事了，没事了..."这句话不知是在安慰昏迷的少女，还是在安抚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程钱屏息凝神，看着陶丫的睫毛开始轻微颤动，原本青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她胸口的起伏变得规律而平稳，就像暴风雨后逐渐平静的海面。
直到这时，栾景川才像被抽走全身力气般，重重跌坐在地上。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此刻夜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程钱犹豫着开口，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要不要送医院？"
栾景川望着程钱惊魂未定的神情，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最终笑出了声。那笑声像是绷紧许久的弦突然松开的震颤，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荒唐感。
"操！"程钱一把揪住栾景川的衣领，手背上青筋暴起，"老子魂都快吓没了，你他妈还笑得出来？这到底怎么回事？"他的怒吼在看清对方泛红的眼眶时戛然而止。
栾景川的笑声渐渐弱了下来，肩膀却仍在微微发抖。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上冰凉的汗水："一时冲动...学人家英雄救美..."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得腿软。"
夜风掠过，吹散了他尾音里藏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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