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楼衔月没弄懂,曲冬琴先笑了,朝那群人说:“我们组的,楼衔月,喊小月就行,之后功能安全法规这块、还有和国外的认证沟通,找她就行,她会帮忙。”
说完后,她揽上她的肩膀介绍:“这些是几个组的组长、还有之后一块做出口项目的同事,别拘束,就一起吃饭放松放松。”
大多数人都挺好脾气地打了声招呼,唯独史凯风,和上次那样、爱答不理的表情。
他甚至眯着眼睛、目光轻佻地扫了她一眼。
但商时序在,他没太放肆,待他下了电梯才开口:“实习生?”
史凯风不是对着楼衔月说的,他转了个头,“冬琴,实习生能扛什么事,我看你也是糊涂了。”
半开玩笑的语气,他自个说完先哈哈大笑起来:“不会是怕项目砸手里了,先找个垫背的吧?”
曲冬琴拽了下楼衔月的手,没让她难堪,微笑着答:“扛不扛事不提,商总可是同意了的。还是说,凯风哥想和商总探讨下用人建议,让他指派个别人来做?”
史凯风被她一顶,面色难看了起来。
但她是会给台阶的,话很妥帖:“当然,我知道凯风哥是为了项目好。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组自然都是一块帮手,不会全压在谁身上担责。就像咱们这个小团队,之后也会齐心协力、一起把事儿干下来,对吧?”
大家都在旁边听着,闻言都说了几句场面话,气氛就缓和了。
就连史凯风也气顺不少,点了个头:“你心里有数就行。”
等到了停车场,楼衔月上了曲冬琴的车,她才耐心同她讲:“史凯风这人就这个脾气,他是干验收的,最后一环,当组长颐指气使催别人出材料惯了。而且,手里捏着软件发版的一票否决权呢,谁不给他几分薄面。”
她笑了声:“他这回要被人推着走,可不就带着火气了。小月、还有你们两个,工作就照常做,互相多沟通帮忙,挨骂了也别多想,回来找我就行,不让你们白被欺负。”
坐车里的都是一个组的,当然是笑嘻嘻地说:“谢谢琴姐。”
“小月。”曲冬琴说完后特地点她,“我既然让你接手,就说明在咱们组里,我觉得这份工作你来最合适。”
“首先,你别有太大压力。其次,商总特地点你名字,就说明他是认可你的。有他的话,其他人也算是认识你了,你之后去沟通会更轻松,你懂我意思吗?”
楼衔月点头很用力:“我知道的琴姐,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您和商总的维护。”
她不是傻瓜,一开始还懵懂,后面就知道了。
商时序喊她吃饭,是在给她站台。
史凯风会突然发难,就是因为他看出来了这点,心头不满得很。
楼衔月望向窗外,咬着下嘴唇笑了。
看着工作时六亲不认,偏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她受宠若惊,她喜不胜收。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间私房菜馆,比楼下的小饭馆高档太多倍。
楼衔月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紧紧跟着曲冬琴,时不时抬头看上一眼。
曲水流觞、亭台楼阁,很中式的建筑。侍者穿着长衫,轻声细语领着他们进了安静的包厢。
他们人多,分了两桌来坐。
商时序那桌自然是说得上话的组长骨干们,楼衔月自动自觉和其他同事窝在一起,听他们漫无边际聊着。
比如上的这道菜摆盘精致,比如昨日的八卦新闻,又如这餐饭是某个组长提议的、就在刚开完的项目会上。
偶尔,能听见隔壁觥筹交错,有人碰杯,有人恭维。
她的注意力很难不被吸引。
商时序的话自始至终都很少,即使是别人特地和他说话,也只是言简意赅地“嗯”、“可以”。
他不会在酒桌上卖弄风采,不像身边人高谈阔论,静静坐着吃饭、时不时看会儿手机。
敬他的人不少,他喝得也干脆利落、云淡风轻。
仰头空杯,脸上半点痕迹没有。
楼衔月一边听着看着,一边还得假装自己一直认真在吃。
不知不觉,面前骨碟里堆成小山,惹得坐她隔壁的女孩赞叹:“小月,你胃口可真好。”
后来他们桌也一起站起来去敬酒。
风蕴不是个条条框框很多的企业,年轻人多就意味着尊卑等级不严重。
所以说是敬酒,但是他们桌基本都是倒的饮料或者茶水,花花绿绿不同颜色的几个杯子伸前去。
不是“谢谢商总、万事如意”、就是“项目顺利、开工大吉”。
轮到楼衔月时,她低垂着头,依葫芦画瓢:“商总工作顺心,身体健康。”
一轮说完,商时序醉意不显,仍旧清风朗月似的举杯:“大家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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