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是小孩,分到了门口那棵老树的浇灌差事,白亦则要负责打扫龙霖的寝居,内室日都要收拾得纤尘不染。
白亦心里直犯嘀咕,听云那张娃娃脸看着稚嫩,实则比他年长几千岁,哪算什么小孩?
他犹豫着开口:“要不……给我换个地方?妖兽笼也行。”
龙霖那么多宝贝,连云邃那样的上仙都赔不起龙霖的物件,他一个小妖,怕是砸锅卖铁也抵不上人家一块砖。
想到今后日日都要与龙霖打照面,白亦更加绝望了。
更让他心里打鼓的是云邃那日的话——他当真了解龙霖吗?记忆中那人端方持重的模样,与那日“碰瓷”时一本正经的神情重叠,忽然就变得模糊起来。
余青干脆利落地回绝不行。
白亦半夜突然从榻上惊醒,胸口像是被烙铁烫过般灼痛。他猛地坐起身,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手指死死攥着床褥,指节泛白。喘息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粗重,喉间泛起血腥味。
凡间造下的杀业反噬来得比往日都凶猛,偏偏在这九重天上,他连痛呼都不敢出声。
他踉跄着推开门,夜风裹着莲香扑面而来。
不远处的水池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响,白亦整个人已经沉入池底。
冰凉的池水暂时缓解了体内的灼烧感,白亦刚松了口气,腰间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箍住,将他整个人猛地拽出水面。
“咳咳咳——”白亦趴在池边咳得撕心裂肺,肺里的水呛得他眼前发黑。好容易缓过气,一抬头就对上龙霖沉如深潭的眼睛。
那人正在拧衣摆上的水,月光照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白亦白亦被吓得反噬都不那么疼了:“......上……上身天气太热,小仙出来凉快凉快。”
声音虚得自己都不信。
龙霖眯起眼,忽然俯身逼近:“需要我送你去极寒之境凉快凉快吗?”
白亦想起关于极寒之境的传闻,那里据说不生一草一木,连神仙的元神都能冻伤。
白亦慌忙摇头,脸上的惶恐几乎要溢出来,他望着被自己搅得七零八落的莲叶:“明日……明日我一定收拾好。”
龙霖冷着脸没再多言,只丢下一句“去休息吧”便转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白亦推开房门时怔了一瞬,院中的石径纤尘不染,连落叶都被归拢成整齐的小堆。更奇的是,昨夜那片狼藉的莲池竟已恢复如初。
白亦在启祥殿倒是行动自由。
他悄悄向余青打听了司命的住处,没办法,九重天的云雾在脚下流动,凭他这点微末道行,连南天门都摸不着边,更别说独自下界了。
余青狐疑地打量着他:“你打听司命做什么?”
白亦随口扯了个理由:“听说司命上仙能推演机缘,我就想去问问。”
司命殿的熏香呛得人头晕。
司命见到白亦这副陌生面容时,手中的命簿“啪”地掉在了地上,他急急上前两步,绕着白亦左看右看:“我当时有要务在身,就走得急了些,这些年一直在找你,你竟一直在乱云宫?”
“可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白亦简短说了这两年的遭遇,提到云邃施法遮掩容貌时,司命突然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像卸下重担般垮下肩膀,手指按着心口:“幸好……幸好你没事。”
白亦点点头:“说来话长......总之我如今又从乱云宫到了启祥殿。”
司命眼睛一亮:“那岂不是正好?你当初拼了命要来九重天,不就是为了见龙霖吗?”
白亦慌忙摇头:“不一样。”
司命说:“如何不一样?”
“当初若能及时说声对不起,也算了一桩心事,可现在......”
算什么嘛。
白亦想起那日听到的消息:“他都要与静竹公主结为道侣了,我这时候出现算什么?”
“什么?他们要结为道侣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竟出了这么多事?”
更让使命难以置信的是,那位静竹公主居然会答应。
白亦盯着司命的神情,终于问出压在心底的话:“龙霖......真的将我忘了吗?”
司命叹了口气:“想来是忘了,他特意找月下仙人要了药。而且听司晨说,他这两年从未提起过你。”
“那我......”白亦喃喃道,“更不能留在启祥殿丢人现眼了。”
司命长叹一声,手指轻轻敲着案几:“这样十五日后我要下界一趟,到时候你随我走吧。想来启祥殿仙侍众多,少一个也不会有人察觉。”
白亦点头应下,偷偷溜回启祥殿。刚推开房门,就见余青在屋内来回踱步,见他回来,一个箭步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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