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想挣开他的手,无济于事,只能睁大眼睛:“可我是个男人,你也不介意吗?”
龙霖俯身:“你长这样,是男子女子有分别吗?”
“明明骗人的是你,我就是让你在别院反省些日子,你居然好意思跑?”
白亦突然又有希望地开口:“你不休我吗?”
“我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倒,你只要做只好妖,你永远都会是龙夫人。”
白亦望着龙霖近在咫尺的面容,那双总是凌厉的眉眼此刻竟透出几分罕见的柔和。心想狐族前辈们果然没有说错,神仙都是重诺的,即使打心底里并不是那么喜欢,厌恶的,也会死死守着诺言。
他能留在龙霖身边了,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龙霖如今每说一个字,都像细小的银针往他心尖上扎。
白亦垂下眼:“你身边那个......道士容不下我。”
龙霖指尖卷起白亦一缕湿发,拥住他:“放心,你不作恶,他不敢动你,离别的妖物远一些,你以后就是人。”
白亦盯着晃动的月斑,觉得它们像极了狐谷里会发光的萤草,他可是当了几百年的妖,如今龙霖却居然让他当人。
在龙霖眼里,大概所有妖族大概都是面目可憎的嗜血之徒吧?包括现在被他搂在怀里的这个。
龙霖的手掌温暖干燥,落在白亦身上,像是安抚受惊的小动物。
龙霖恩施的姿态像是大发慈悲原谅了他。
可是,只要能呆在他身边,白亦也别无所求了。
府里这几日闲话不断,下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夫人先前突然离府,说是去别院养病,大人那段时间的脸色阴沉得吓人,活像被人戴了绿帽似的。如今夫人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大人的脸如同冰雪消融。
新聘任的管家特意召集全府训话,说夫人病体未愈需要静养,无事不要去打扰。
白亦倚在窗边,指尖凝聚一点的妖力。
他对着空中轻轻一吹,那妖力便化作一只漆黑的乌鸦,扑棱棱地飞起来,他传给怀曼的信,写着不必寻他,也不必忧心。他会留在龙霖身边,直到取得那片传说中的逆鳞。
关于逆鳞的传说他听过太多版本,但唯有那个能令堕魔者清醒的功效让他记到现在。哪怕要付出不可承受代价,他也一定要得到那片龙鳞,那之后他就任凭龙霖处置。
白亦身边就一个服侍的李婆婆,他本就不喜欢有人伺候。
转眼半年过去,龙霖官运亨达,一跃成为当今陛下的红人。
京中落了今冬第一场雪。
白亦醒来时,枕畔早已凉透。
龙霖去上朝,床帐细心掖好,没让半点寒气透进来。这半年来他们夜夜同榻而眠,却始终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偶尔龙霖情动,也不过是草草了事,从不会过分纠缠。事后总是习惯性地将人揽进怀里,手掌搭在白亦腰间,却不许白亦有别的小动作。
窗外的雪簌簌落下,在檐角积了薄薄一层。
最让白亦难堪的是每月妖力不稳时,耳朵尾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不得不向龙霖讨要龙息的时候。那人总会突然变得恶劣,将他圈在臂弯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敏感的耳尖和尾巴,却又不肯给个痛快。龙息渡过来时总是断断续续,像逗弄宠物般。
白亦别过脸去说我生气了。
龙霖手指捏住他的下巴尖,拇指蹭着他的脸,触到微微鼓起的腮帮子,玩弄着他的脸说真的吗?
白亦那股子气性顿时像被戳破,噗地泄了个干净。
取回内丹一日推着一日,龙霖根本就不给他机会。
狐谷四季如春,白亦以前没见过雪,推开窗的时候伸手接了一片雪花,很快消融在手里。
李婆婆将一件披风轻轻搭在白亦肩头。突然院中积雪忽然无风自动,扬起细碎的雪沫。白亦瞳孔微缩,抬手示意李婆婆去厨房取汤,老人家看不见那两位凭空出现的访客,听命出去了。
白亦看着雪地的两个神仙,面露警惕:“你们想做什么?龙霖不会让你们伤我的。”
司命手中的笔转了个圈,他与司晨交换个眼神,这半年来龙霖将这狐狸精护得密不透风,他们费尽周折才寻到今日这个空隙。
“放心,”司晨展开折扇,挡住飘落的雪花,”我们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白亦欲关窗:“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即使这件事关乎龙霖,你也不想听吗?”
屋内有余炭的旺热。
司晨和司命大着胆子打量了一番龙霖的居所。
白亦催促说:“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司命手中凭空现出一本命册,纸页翻动时发出沙沙轻响。
“你之前肯定听过我们的谈话吧,龙霖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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