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夺过校尉手中的荆条,下了死手,在程继清后背臀腿间猛抽,不消多时,便平息了晏梅故憋在心口的怒意。
“程继清,你叛国叛君,自轻自贱,何敢以小人之心揣度千岁?”他厉声质问。
晏梅故悠悠起身,往旁边站了站。
这清秀小郎君遭了这么多罪,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若真放在大堇的朝堂上,也是个棘手的麻烦。
如今,倒是个趁手的兵刃。
程继清越挨打,越扯起嗓子叫嚷,与赵迁对骂,恨不能将屋顶掀翻,“阉党在位遮天蔽日,圣上深信谗言,不理政务,大堇的江山就快要完了!晏梅故,你这个死太监,有本事便杀了我!”
赵迁浑身一颤,荆条差点脱手而出。
“荒唐,你这乱臣贼子……”
“好了,别说他了。”晏梅故不怒反笑,眸子深深含笑,竟然像是心情颇好。
他亲手解开绑在程继清身上的绳索,随意丢在地上,慢悠悠道:“把他翻个身。”
赵迁不明所以,但半句废话也没有,还是照做。他掰扯过程继清的身子,让他平躺在刑凳上。
这刑凳窄小,程继清这样的成年男子躺上去,两边多余的空当也没有,不经意间挪动便会掉下去的地步。他摇摇欲坠,紧抓住刑凳边缘,面含恐惧地瞪着晏梅故。
程继清隐约察觉到危险。
他嗓子抖成一团:“你、你你干什么?”
晏梅故瞧他那样,噗嗤一声笑了。只笑了片刻,脸色恢复了平静,无波无澜道:“佩服,你这家伙,骂起咱家滔滔不绝,真是有胆量。”
走到那些刑具当中,摸起一把短刀细细端详,从怀中掏出块帕子,漫不经心地擦了。
赵迁瞧出了事情,抿唇不语,只是怜悯地瞧向程继清。
程继清浑身掉了层皮似的,火辣辣的,而在窗子明亮的光线下,瞧见晏梅故那骇人的动作,又觉得凉飕飕的。
半晌,晏梅故让人取了一坛酒,浇在短刀上,捏在指尖便过来了。
他居高临下睥睨程继清,凤眼微眯,瞧不出是喜是怒,只露出戏谑的寒光,将程继清浑身上下,瞧了一遍。
晏梅故慢悠悠地说:“你方才说什么?咱家呼风唤雨?”
说罢咯咯笑了一阵子。
“那你算是说对了,”晏梅故声调绵长,拖在喉咙中,似乎很得意,“昨日便说过,咱家若真想取你性命,自有千万种法子。本有心给你个活路,你偏往绝路上走。”
雪白刀刃刺眼,程继清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赵迁暗自叹了口气,不忍直视。
“你可知国子监司业李旋?”晏梅故问道。
“要杀便杀,我绝无二话。”程继清毅然道。
晏梅故又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对待你这种嘴硬的,死了,未免太痛快了。”他刻意放缓了语调,“你不是瞧不起阉人吗?咱家便成全你,给你个教训。”
听罢,程继清目眦尽裂,瞳孔骤然扩大,脸颊褪去了血色,惊骇不已。
他挣扎着想要逃开,却被赵迁眼疾手快按住,并有两个锦衣校尉前来,眼色活络地按住他两腿。
程继清绝望又震怒:“晏梅故,你这个禽兽!你不得好死!”
剧烈的挣扎毫无用处,他只是一介书生,连刀剑也没提起来过,根本无法在几个壮汉手底下逃脱。如今砧板鱼肉般,目视晏梅故层层拨开他的衣襟下摆。
耻辱和恼怒一齐涌上来,连死也不怕的程继清,却怎么也没想到,晏梅故要对他动宫刑。
莫大的羞耻,程继清牙齿打颤,对晏梅故皱起一张脸,又哭了:“求求你杀了我吧……”
晏梅故新奇地瞧他一眼,“不嘴硬了?”
程继清几乎要吓晕过去了。可听见晏梅故得意的问话,仍旧哆嗦着回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嘴硬就好,咱家便要动手了。”晏梅故露齿一笑,对他袒露的隐秘处比划了两下,扬起刀子。
刀刃在窗外光线下,折射出耀眼的白光,恰巧打在程继清脸上。
不待短刀落下,晏梅故愣了。
赵迁与两个校尉赶紧松手远离,瞧那瘫在刑凳上的程继清,满脸惨白,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晏梅故嫌弃地皱皱眉,不耐烦的神色又爬上眉头,扬手将刀子丢给赵迁,“你来行刑。”
程继清裤子上一片濡湿,他吓尿了。
赵迁认命地接过短刀,将坛子中剩下的酒,尽数倒在程继清身上,而后干脆麻利地手起刀落,耳边传来声凄厉惨叫,在刑凳上剧烈挣扎,活像一条扑棱的鲤鱼。
锦衣校尉赶紧上去,止血包扎,怕他死了。
亲眼目睹这血腥景象,在场却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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