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干这些事,他只知道这几日没有惯常的一剂苦药,还没高兴多久,今日忽感一阵晕眩,浑身像抽了力一般倒在地上,他眼前发黑,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无意间弄掉的茶盏摔成碎片划破了他的身体,往外丝丝渗血,他浑身冰冷,满脑子都在想他的母妃和父王在哪里。
余贵人自己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儿,深宫似海,更有数不清的暗箭,哪里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童能独自活下去的地方,她今日借口云阳公主吵闹着要找玩伴来长乐宫看望林云舟。
长乐宫里很安静连个通传之人都没有,待进去后发现里头的宫人打盹的打盹,偷闲的偷闲,但始终没有看到林云舟的身影。寝殿的门紧闭着,门口也没有宫人候着,余贵人皱着眉,沉声道:“郡主呢?”
宫人这才发觉有人进来,连忙打起精神,环顾了一圈后回道:“回娘娘,奴婢不知。”
云阳公主奶声奶气地骂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主子在哪儿都不清楚?”
宫人面面相觑不言语。
余贵人觉得不对劲,上前推了推寝殿的门,发觉有重物挡着不大推得动,叫了一个太监去开门,一打开才发觉林云舟竟昏迷许久,身上还有血迹。
余贵人和云阳公主大惊失色忙去抱起他,“快叫太医!”
林云舟神志恢复了些许,气若悬丝道:“张太医……”
余贵人交代了宫人去唤张太医,继而动作轻柔地将他抱到床上,林云舟抓住她的衣角哽咽着不停地唤“母亲”,听得余贵人也红了眼圈。
云阳公主有些不高兴,小声嘟囔:“我才是您的女儿。”
余贵人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道:“孩子生病时都会念叨自己的母亲,郡主不是唤我,是唤太子妃呢。”
云阳公主这才点点头,“好吧,那我就把我的娘亲借她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云儿最听话了。”
张太医急匆匆赶来,诊了脉后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郡主的药老夫都按时开了,你们明明去取了药,为何不给郡主喝药?”
余贵人听得心惊,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要遭受这样的苦楚,罕见的借了皇贵妃的威势警告宫人要好生对待郡主,宫人害怕地应了。
自那之后,余贵人时常带着云阳公主来看他,林云舟自然而然的和云阳公主成了朋友。
萧玉烟湿了眼眶,“原来是这样……我不该对云阳有偏见的……”
林云舟低着头,闷声道:“后来有一天静妃也来看望我,没几天余贵人就被赵昭宁以管教为名责罚了,我始终觉得与她有关。”
萧玉烟犹豫了下问道:“你和云阳的关系很亲近?”
林云舟点点头,“就像你和清欢。”
那就怪了。
萧玉烟说道:“我刚到宫里的时候从未见过云阳,余贵人也没来过。”
林云舟道:“余贵人被罚之后便没再来过,只偶尔让人送些东西来,静妃之后来过几回,我态度都不算好。”
这就是他和裴子喻互相不对付的起源。
萧玉烟愧疚极了,“怪不得我后来碰到过几回云阳,她的态度都很奇怪,应当是以为你们生分了。”
林云舟苦笑,“她现在应当恨透了我,她们母女二人对我的善意并未换回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他握紧了拳头,“赵昭宁母子真的该死!”
萧玉烟握住他的胳膊,道:“不要冲动,这些账日后再算,现在得先想办法让皇上收回对余贵人的惩处。”
林云舟一愣,“人都死了还要什么惩处?”
萧玉烟艰涩开口,“皇上要余贵人……暴尸三日以平民愤。”
“你说什么?皇帝是疯了吗?我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林云舟的胸腔因为怒火而剧烈起伏,杀意浓烈。
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状似悲悯地俯瞰众生,实则将所有人都视为蝼蚁,他们这些人的苦和难,都离不开最高位者的纵容。
萧玉烟不知林云舟此刻的想法,喃喃道:“恐怕来不及让爹帮忙了,只能先去求情试试。”
林云舟对萧承瑾很是唾弃,“萧承宇这么大个把柄他都无动于衷?”
“自然不会,裴玄找到的证据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得手了,只是皇帝这次既然选择默许他们母子二人找替罪羊,现在翻出证据要求重审恐怕也无济于事,爹他必定会另择良机。”
萧玉烟看向林云舟,“你信我,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恩人受此折辱。”
林云舟眼眶发热,“多谢……本不该让你承受这些……”
萧玉烟笑笑,“我们是一家人,本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余贵人帮过你,你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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